不单单是为了那个被诬陷的袭香。
还有另一个被她抛弃、背叛的故人。
也不知道冬日的诏狱究竟有多冷。
鸩毒入喉的时候,会不会疼?
次日,姚韫知又借着采买皇后寿礼的名义去到了公主府。
宜宁公主一眼看穿了她的来意,却不着急询问,反倒不慌不忙地给姚韫知递了一盏茶,“金骏眉,尝尝?”
姚韫知呷了一口,便将杯子放了下去。
宜宁公主问:“怎么样?”
姚韫知的心思并不在品茶上,敷衍地回了一声:“尚可。”
适才在外头吹了一路的冷风,倒是将她的头脑吹得清明了不少。
到公主府门口时,她已然有些懊悔,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跑到这里来。
待会儿见到了宜宁,她该同她说些什么。
任九思是她的面首。
与自己的身份,无论说什么话,仿佛都是不合时宜的。
她迟疑了半晌,转身就要走,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姚姑娘。”
说话的是玉漏。
这些年,她仍旧沿用着姚韫知未出阁时对她的称呼。
姚韫知步伐一顿。
玉漏道:“姑娘既来了就到屋里坐坐吧。”
姚韫知刚要推辞,玉漏又道:“殿下大约也有一些话要对姑娘说。”
姚韫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她虽来了,却并不打算主动提起任九思的事情,整个人恹恹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
宜宁公主看见了她眼下的一圈乌青,问道:“昨日没睡好?”
姚韫知颔首道:“睡了两个多时辰。”
“是因为九思的事?”
猝不及防的一问让姚韫知脸色一僵。
她欲盖弥彰地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到嘴边轻轻抿了抿,淡笑道:“倒也不是,我只是担心任九思出了事,魏王那边会对张家有些想法。”
“倒也是。”
宜宁公主抬眼看了看姚韫知,又低下了头,继续煮茶。
她一边拨动炭火,一边说道:“若是惹恼了魏王,倒是不好办了。”
姚韫知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声问:“听殿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救那任九思?”
“我救他做什么?”宜宁公主歪着头看向姚韫知,仿佛听见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
这样的反应让姚韫知始料未及。
她愕然道:“可他不是……不是你的……”
宜宁公主微笑着接下她的话头:“我的面首吗?”
姚韫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