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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泥污(1 / 3)

听到这个消息,张允承急得在屋里直打转,嘴里不住念着:“韫知,你说这事不会牵连到咱们头上吧。”

他念得久了,姚韫知也有些烦躁,揉了揉眉骨道:“你先别转了,转得我头疼。”

张允承立刻停下脚步,闭上了嘴。

可没过多久,他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眉头紧蹙道:“虽说这任九思是宜宁公主塞到咱们府上的,可他现在住在咱们府上,同咱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若是魏王计较起来,说不准还会以为咱们同宜宁公主府有什么牵连。”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又道:“而且宜宁公主与魏王本就有过节,要是魏王世子真的因为他出了什么事,咱们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他沉浸在害怕惹事的焦躁之中,一时也没有多想。

等话说出了口,才忽然意识到这话犯了姚韫知的忌讳。

宜宁公主缘何与魏王结仇,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年他父亲敢出来指认言家谋反,背后大抵的确是有魏王在撑腰。

但他不觉得父亲做错了什么。

若是父亲的揭发为实,即使他与魏王有什么牵扯,这个行为也无从指摘。

言峻挺勾结流民刺杀皇帝,这是不争的事实,他自己也是承认了的。不能因为他素来沽名钓誉,便可以罔顾事实和证据,一边倒地站在言家那边。

这些年,父亲因为指认言家谋逆一事,忍受了不小的非议。

他有时走在街上,也会听到有人唾骂张暨则,说他是一等一的小人。

起初,他还会为父亲分辩,说自己的父亲揭发言峻挺是出于一颗公心,不是众人以为的那样是为了私仇和党争。

可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他便也没有那么多分身,同外人一个一个解释他的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他相信清者自清。

何况,父亲能在中书令的位置上选择辞官致仕,那便也说明他不是一个留恋权位的人。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在姚韫知的面前说的。

成婚的这五年,他们是至亲的夫妻,是彼此的枕边人。

按理说,应当是无话不谈的。

但是他们还是默契地避开了这个会带给他们狂风骤雨的话题。

只有这样,两个人之间才能维系表面的和平。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紧张,目光落向姚韫知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发觉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沉默了一会儿,姚韫知抿了抿唇道:“罢了,任九思住在咱们这里的事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待会儿嘱咐一下府里的丫头和小厮,都把嘴巴看严实一些。你也不必杞人忧天,他不过是宜宁若干个面首当中的一个而已。他自个儿做的事,未必会联系到宜宁公主身上。”

张允承因为这话,略微放宽了些心。

姚韫知虽是这般同张允承说的,可她自己的内心却不像是表面上那般平静。

是夜,窗外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只剩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洒在房间的一角。姚韫知仰面躺着,眼神空洞,思绪却翻涌不止。

她翻了一个身,试图找到适合入眠的姿势,可不知怎的,一点点细微的摩擦声都会让她心神不宁。

时间在黑暗中拉长。

应该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夜里再做噩梦。

她抓着枕头的一角,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日与任九思的对话。

那时候,她声色俱厉地同他争辩,说他既对袭香的事情袖手旁观,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自己。

在她看来,任九思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可连这样一个小人,都能为了一个交情不深的小丫头出头,甘愿冒着得罪魏王的风险,站出来指认魏王世子。

姚韫知胸中升腾起深深的歉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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