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见楼彧沉默不语,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说道,“崔氏和楼让,我、我也定不会饶过。”
都是内宅的妇人,崔太夫人的那些手段,独孤氏还是明白的。
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就是趁机折辱大郎。
独孤氏终于发现楼彧的站姿有些问题,她的目光落在了楼彧的膝盖上。
独孤氏自己就做过奴婢,也曾经被罚跪。
从魏媪口中听说了自己晕倒后,崔太夫人母子的言行,再看到楼彧那不自然的站姿,以及苍白的脸色,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昏迷了一个多时辰,大郎就被逼着跪了一个多时辰啊。
他才七岁,他娇生惯养,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府医呢!快去把府医叫来,让他好生给大郎看看!”
独孤氏又是对楼彧许诺,又是传唤府医,她心疼又焦急。
待府医来了,剪开了楼彧的裤管,露出了青紫红肿的膝盖,独孤氏的眼泪都滚了下来。
她对崔太夫人母子生出了怨恨:都是一家人,大郎还是个孩子,你们却、却如此狠心!
独孤氏用力抿着嘴,经历了这么多,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好骗、好欺负的通房丫头。
她是独孤明月,是楼谨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楼家的女君!
她已经亏欠大郎甚多,如今却没能保护好大郎,她、她定要给大郎一个“公道”。
独孤氏表现得非常激动,完全一副护崽母狼的架势。
若是普通的孩子见了,或许就被感动了。
楼彧却不会!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地位——
在他与外人之间,父母会坚定的选择他。
在他与父、母之间,父母则会选择彼此。
甚至于,在他与弟妹之间,父母也会选择后者。
他,不再是唯一的必选项,而是能够被妥协、被牺牲的小可怜。
他,不要沦落到这种境地。
不能全心爱护他的父母,他宁可不要!
……
“阿母,不好了,阿嫂醒了,打晕了我的人,救走了楼大郎!”
“阿嫂也是,我、我这是帮她出气啊,她怎么好赖不分?”
“一个庶孽,又不是她的骨肉,就算为了贤妻良母的名声,也不必这么做啊。”
楼让噔噔噔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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