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慈祥的笑着接过凳子,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却并没有坐下,而是在男孩走之后,放到了一旁,脸上笑容收敛,继续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低下了头,又发现大门方向有人走了进来,抬头看去,看到那个年轻人之后,动作略显迟缓的拍着屁股站了起来,对江辰笑了笑,指了指侧面的一个小屋,说道:“江总,这边请吧。”
小屋应该专门就是孤儿院用于接待客人的房间,不大,有一个茶几,一套那种公职单位办公室里放的沙发。
保镖先进门,进去哗啦哗啦的排查了一圈,这才示意江辰可以进,而对此,吴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江辰坐在对面,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放在了江辰面前,江辰没喝的意思,他也没有在意,没等江辰说话,就先开口道:“江总,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也有很多话想说,但在问跟说之前,江总愿不愿意听一听我为什么会在这座孤儿院里?”
江辰颔首示意:“愿闻其详。”
“二十年前,大小姐降生不过六个月,沈家上一任家主沈坚强离世,时年62岁。”
吴涛没有任何卖关子的意思,坐下以后,直接就开始讲述了起来。
那年沈文龙才28岁,但因为有沈晔这个姐姐在的缘故,沈坚强的年龄已经不算小了,离世原因,是因为在办公室内虐待已婚秘书,动作太大,引得心脏病突发。
那位秘书已经被沈坚强蹂躏了三年,迫于威胁,一直不敢发声,是怎么威胁的?是沈坚强让吴涛找人蒙麻袋打了那秘书丈夫一顿,威胁她但凡说出去一丁点,或者跑了,秘书全家都会没有好下场。
江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在沈坚强面前,沈文龙哪怕执掌了多年沈氏集团以后,也仍旧像个新兵蛋子。
他派人调查过关于沈坚强的消息,根本没有多少负面新闻,但江辰从仅有的那些消息里能够推断得出,这位沈诗酒的爷爷,比起沈文龙更虚伪,也要更心狠手辣。
所以。
他心里早就有所怀疑。
这事不是沈文龙做的,那始作俑者会不会是沈坚强。
虽说有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说法。
可那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过巧合的诡异!
现在听到吴涛讲述这些以后,江辰心里的猜想更加达到了一个顶点,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吴涛,继续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沈坚强在离世之后,整个沈家都乱成了一锅粥,我帮不上什么忙,但这些腌臜事情,除了我这个知情人之外,没有其他人能够处理,我跟了他三十多年,他收下我的时候,我差点像条野狗一样饿死在路边,所以即便他死了,我还是想继续帮他,起码不能让这些腌臜事情暴露在阳光下,让沈氏集团动荡,让他身后名彻底烂掉……”
“但,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就在我联系了少爷用钱封嘴,处理好女秘书一家以后,偶然在一次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写好还没来得及给出去的信。”
“这才知道,他当时在我手下做事的一个人,居然是他安插的,而这封信里的内容,就是要让我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帮他下手做过了太多的污糟事情!”
“这封信,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还随身携带着……”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古旧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江辰,江辰没接,他就摊开了纸张放在了桌子上,让江辰能够看到上面的内容。
接着,他继续道:“之后,我就请辞了,那个时候我也已经四十多岁了,回去以后,我看着儿子结了婚,可紧接着,接连五年,我三个孙子胎死腹中,好不容易生下来了一个,还没有能活过三岁,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跟沈坚强一样,我的报应也来了!”
“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四个年头,可是我能够感觉得到,我再如何,也洗不清我手里沾染的那些罪孽。”
“即便说做哪些事情非我本意,可我是明知罪孽深重,仍旧助纣为虐,也还是罪该万死……”
说话间,吴涛脸黑如墨,咬牙切齿,满脸对自己的憎恨,这么多年了,他一闭上眼还是自己孙子叫自己爷爷的可爱模样。
江辰豁然起身,眸光凛然:“当初沈文龙娶陈青竹,陈青竹的弟弟跟父亲都是你找人撞的?”
吴涛摇了摇头:“不是我,但这件事,也跟我有关……如果是我做的话,我肯定不会做的这么严重……”
江辰重新坐下:“烦请将来龙去脉,都说个清楚。”
吴涛轻叹道:“那段时间,我刚好在处理少爷强暴一个女高中生的事情,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