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此处的三个渡口,没有他的命令,晋阳的使者都过不了河水。
在渡河之后,独孤永业继续前进,此刻,他终于是不像先前那般的急躁了,略微的放缓了些速度。
他瞥向了身边的几个亲信。
「勿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麽。」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手,谁要是敢自作主张,我非诛其族!」
众人皆下头来。
有部将无奈的问道:「兄长,到底为什麽啊?」
「晋阳已经没了,皇帝都被段韶给杀了,现在这个小皇帝,谁认啊?」
「段韶就算是领着精锐前来,我们麾下的军队也有好几万,何以惧他呢?他手里能有多少粮草?够他用多久的?」
「我们只要沿路封锁道路,刘桃子的人从他身后袭击,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兄长」
「闭嘴!!」
独孤永业愤怒的看向了他们,「你们这些莽夫哪里知道天下大事?」
「我自有想法,若是不遵从,我必杀之!」
众人再也不敢劝说了,都是垂头丧气。
不过,其中也有机灵的人,此刻似是明白了些兄长的意思。
独孤永业向来怀有大志向,当初为了能得到疯皇帝高洋的赏识,独孤永业天天给高洋表演舞蹈,靠着自己舞蹈天赋过人,演绎能力超强,从而得到了高洋的赏赐,从此开始坐镇河洛,开始了自己当上地方王的传奇一生。
当下又如此急切的前往迎接莫非?
独孤永业到达勋掌城的时候,城池一如往常,城门大开,人来人往,一点都没有皇帝入驻,主将变更的紧张氛围。
那些将军们都差点以为自己接到了假消息。
可当他们看到守城的那些骑士,百保鲜卑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有什麽质疑了。
独孤永业没有进城,领兵呆在城门口,派人进去禀告,希望能去拜见皇帝。
就在独孤永业领着众人站在城外等待的时候,从南城门走出了一大批的人。
带头之人,正是段韶。
独孤永业快步走上前,朝着段韶行礼大拜。
「大司马!!」
「独孤将军」
段韶将对方扶起来,独孤永业眼眶泛红,悲痛交加,「我还以为,此生再也不能与大司马相见,不曾想到,大司马福德之人有天庇护,得意逃脱!」
他再次低头行礼,「我愿意跟随大司马,匡扶社稷,平定乱贼!」
段韶再次扶起他,脸色也同样的肃穆,「能得独孤将军相助,我还需要担心什麽呢?」
「当今天下,也就只有独孤将军能担起中兴之臣的重任了」
「岂敢,大司马才是匡扶社稷之首臣,我愿全力辅佐」
两人就这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许久,段韶这才亲切的拉住他的手,「陛下正在行宫内等候,我带着你去拜见。」
两人快步走进了城内,独孤永业身后的众人还想再劝,可看到自家兄长那坚毅的背影,也都不敢说话。
两人进了城,段韶一路上都在跟他讲述着自己路上的所见所闻。
独孤永业只是低头听着。
「韦孝宽派遣万人大军,进驻平阳,他的军队已经被我所击破,周人本来就难以出兵,这次出兵一万,已经是很勉强,又遇到如此惨败,接下来,周人只怕是连几千人的军队都派不出去了。」
「河洛跟周人接壤,这一战,算是给河洛带来了许多年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