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露出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笑容来,「多谢知之,若不是你,我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这萧关的守卒,我本以为长久不曾经历战事,应当力弱,不曾想到,竟如此勇猛。」
刘桃子此刻复杂的看向了高长恭。
当初姚雄信誓旦旦的说高长恭这个人一打仗就容易发疯,不管不顾的冲锋,根本叫不住,刘桃子还不曾相信
而今日,若不是刘桃子及时冲锋救援,高长恭就要被城墙上的人海给淹没了。
「长恭勇矣,不过,勿要总是这般冲锋,脱离左右,沙场之上,箭矢无眼。」
高长恭一脸的平静,「国事就是我的家事,在战场上我不会想到这个。」
燕黑靼此刻也是处理完成,刘桃子重新穿上了衣。
「休整一日,明日继续出发。」
「还要前进吗?」
燕黑靼忍不住问道:「将军,我们这一路使得敌人引燃狼烟,宇文护应当是不敢继续进攻了吧?目的达成了,难道还真的要去拿下长安吗?」
刘桃子看向了高长恭,「长恭以为呢?」
高长恭笑了起来,「肯定是要继续打的,宇文护召集二十四军府,聚集了全国之力去作战,后方空虚,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
「便是打不下长安,也得让他们承受最大的代价,沿路诸多城池空虚,可以逐一击破,最好能打乱他们今年的春种.」
「此番我们所率领的大多都是骑兵,宇文护大军回援,也定然无比疲惫,我们要走,他们也留不住。」
燕黑靼便不说话了。
刘桃子沉思了许久,方才说道:「倘若先返回的是其他将军,那就撤退,若是最先返回的是宇文护,可以与他们交战。」
高长恭一惊,你还想跟援军再打一场?
为什麽啊??
高长恭想的是尽可能的在敌人腹心地区搞破坏,最好能影响春种,削弱敌人的国力。
可跟援军打一场,这又是图什麽呢?
高长恭说道:「此番我们率领的五千步骑,虽善战,但是要攻城,还是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从萧关一路打到长安,死伤定然不小,到时候若是宇文护领大军返回,再与他们交战,只怕我们就难以离开了,我们军中不只是有骑兵,随从粮车之类要怎麽办呢?」
「那就不攻城了。」
「让步卒带着粮草百姓撤回会宁,我们只领三千精骑,继续前往长安。」
高长恭沉思了片刻,「若不攻城,只以骑兵冲锋,虽然迅速,可容易被敌人包抄后路」
刘桃子说道:「此处距离长安已经不远,若是我们直奔长安而去,敌人定然会前来阻拦,我们不必攻城,就去打这些救驾而来的援军,从他们这里缴获粮草辎重作为补给。」
「我们更擅野战就要扬长避短,灵武距离永丰武川太远,尽可能的消灭敌人在北地诸州的军队,逼迫敌人收缩防线,给灵夏等地创造修固城池的时日。」
高长恭点点头,脸色肃穆,「我愿为先锋。」
次日,军队一分为二,刘桃子与高长恭领着骑兵冲出了萧关。
他们沿着泾水,朝着长安前进。
旌旗猎猎,声势浩大,也藏不住自己的踪迹。
在牵屯山口,他们遭遇了来自安阳郡的敌人,安阳尉领着近四千人的军队出现在北面,双方忽然遭遇。
刘桃子领兵先出山口做出要继续冲往长安的假象,等到他们开始追击之后,由高长恭领五百骑兵绕过陇谷,从敌人的侧面杀出,随即开始猛攻。
正在追击的安阳大军忽遭受袭击,本就算不上精锐,高长恭又格外勇猛,一次冲锋便击溃了敌军,刘桃子顺势调转了方向,与高长恭发动夹击,安阳军大败,四处逃亡,安阳尉战死。
刘桃子略微进行了休整,又继续前进。
在铜城关又遭遇了来自陇山的守军伏击,陇山大营的军官领着军队前来与铜城关守军汇合,他们将军队藏在铜城东边的密林之中,想要趁着刘桃子攻打关卡的时候发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