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睿看到段韶,悲从中来,当即落泪。
段韶上前,娄睿说起太后的事情,两人万分的悲痛。
娄睿是太后哥哥家的孩子,段韶则是太后姐姐家的孩子。
两人相拥而泣,而另一边,斛律光看到自己颤颤巍巍的老父亲,也是早已跑过去拜见。
高浟这才看向了刘桃子。
「卫将军。」
「大王。」
「各地的情况如何?」
「耕地受损严重吗?若是要运粮,道路的情况如何?」
「边塞受损最为严重,而后就是北边的恒,燕,安等州,被突厥人摧毁的很是彻底,许多城池沦陷,城外的耕地房屋都被烧毁。」
「朔州的周边受损很严重,肆州和显州的道路受损最为严重,杨忠离开之前,破坏了所有能破坏的东西。」
「明年北边就要大缺粮了.」
高浟眉头紧锁,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今年的秋收来不及了,我这里能送往救援的粮食很有限。」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让边塞几州度过此番危机的。」
这是两人的初次相见,高浟没有问候,没有询问军事,却先问起了民生,刘桃子不由得高看了他几分。
就在两人说起各地兵灾情况的时候,斛律光不情不愿的搀扶着老父亲来到了刘桃子的面前。
斛律金有七十多岁,或许是一生戎马,他老的更彻底,看起来就像是随时都要入土,比同龄人都要老的多。
浑身上下皆是伤痕。
他打量着面前的刘桃子,方才那肃穆紧张的脸色顿时变得温和且亲切。
他轻笑了起来,「你就是我的孙女婿?」
刘桃子一愣,随后行礼拜见,「老大人。」
斛律金看向了一旁的斛律光,这一刻,他再次变脸,脸色又变得凶狠,「我早就与你说过了,我们家代代以军功强盛,哪里需要送家中女子来换取富贵?!当初就让你找几个强壮的女婿,继承家风!可你呢,先是让儿子迎娶了公主,又想让女儿嫁给太子!」
「多找几个像桃子这样的不好吗?」
斛律光面对老父亲,只是低着头,再也没有那暴躁的脾气,逆来顺受。
斛律金再次看向刘桃子,换上了笑容,「好孙婿啊,果然强壮!听闻你还击败了杨忠?」
「勉强击退了他,没能击败他。」
斛律金再次看向了不成器的儿子,「你看看人家,打赢了都如此谦逊!你呢?打几个无名之辈,就不知自己叫什麽了,整日对别人指手画脚的,想教别人打仗啊?怎麽不见你去将杨忠擒过来啊?!」
斛律金直接将手从儿子这里抽出来,笑吟吟的示意刘桃子扶住自己。
刘桃子扶住了他。
「勿要跟这明月去学打仗,明月多狂妄,为将军就不能轻视敌人,不能轻视任何敌人.你且勿要急着走,跟老夫多聊聊,老夫年轻的时候啊,也打过仗的,略微知道一些打仗的道理,可以教你一二,你在边塞,正好用得上啊.」
老爷子拉着刘桃子喋喋不休,斛律光站在一旁,看着刘桃子,脸色是越来越黑。
兰陵王此刻也是上前跟几个兄长相见。
本来是群臣迎接将军们,一同商谈大事,却因为高浟的不作为,使得这大事变成了亲戚们见面寒暄,犹如闹市。
高长恭拜见了几个哥哥,又拜见了弟弟。
高孝瑜板着脸,不悦的说道:「打仗便打仗,戴个面具做甚?伪装百保?」
高长恭取下了面具,高延宗急忙说道:「戴面具有什麽不好,威严了许多啊,这面具还是我送给四哥的.」
高延宗顺手从高长恭手里拿下面具,又一愣,「兄长.这好像不是我送的那个面具吧?你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