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
「这堂堂韦孝宽,今日竟是被一个不曾立冠的毛头小子摆了一道!」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麽韦孝宽质疑想要杀死这个人了。」
「果真是厉害啊,先下手,栽赃韦将军,将尹公正都给挟持到晋州去了!」
「这办的是什麽事啊?」
崔猷低头看了起来,这封书信乃是韦孝宽所写的,韦孝宽以认罪的态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出,就连自己本想着要直接下手的事情都没藏着。
这下,轮到崔猷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他猛地抬起头来,愤怒的说道:「晋公!韦孝宽办事不利,让齐人在军中残杀我军甲士,还挟持大夫扬长而去,实在是令大周为人嗤笑,请晋公下令!严惩其罪!绝不能饶恕!!」
宇文护赶忙乐呵呵的劝慰道:「崔公,勿要动怒.」
「谁能没有失手的时候呢?」
「韦将军此番是为我的家事而走动,便是大意了,我又岂能忍心怪他呢?」
崔猷说道:「倘若您就这般放过他,群臣便没有了敬畏之心」
「哎,勿要说的这般严厉,韦将军战功赫赫,不必多说。」
「崔公且回去吧。」
崔猷无奈,只好朝着对方再拜,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目送崔猷离开,宇文护这才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当即叫来了几个心腹,将那书信递给他们来看,这些人看了看宇文护的脸色,也跟着一同大笑起来。
「堂堂韦孝宽,竟是这般丢人,哈哈哈~~~」
众人嘲笑了许久,笑够了,宇文护这才问道:「韦孝宽这事倒也算了,只是我母亲的事,又该怎麽办呢?」
众人再不敢发笑,当即换上了悲伤的神色。
宇文护长叹了一声,悲切的说道:「但愿那齐主能识大局,且看在他的使者没有损伤的份上,能继续这件事.」
「派人去往尹公正那边,让他答应齐人的条件,将那些逃亡的贼人送回去.早些将我母亲迎接回来。」
有心腹忍不住哭了起来,「晋公之孝,自古不曾见,实令人感动.令人感动。」
方才还在尽情嘲讽的众人,此刻忽又哭成了一团。
平阳,刺史府。
斛律羡坐在上位,面前摆放着酒水。
晋州的诸多官员将领们皆坐在了他的两侧,而刘桃子就坐在他的左手边,位置比陆杳都近。
斛律羡此刻还朝周围的将领们吹嘘起刘桃子的事迹来。
「刘桃子,实乃我大齐勇士!独自闯进玉璧城,生擒对方大夫而还!」
「这是打了韦孝宽的脸!将他的脸都给抽肿了啊!」
「哈哈哈,诸位,且起来敬他一盏!」
官员还不曾说话,将领们却已经纷纷起身,看向刘桃子的眼神都相当的热烈。
一魁梧大汉拿起酒,一饮而尽,他开口说道:「先前,刘将军在武川,将供奉我先人的寺庙砸了烂,我本想着哪天相遇,便与刘将军见个死活!可如今,你我之间的旧帐,便算过去了!我那先人便是在玉璧被韦孝宽所杀!!」
「他也不会怪罪将军了!」
刘桃子乾的如此大事,最为开心的便是北齐这些挨过韦孝宽毒打的将领们了。
玉璧城,韦孝宽,这两个词让无数个大齐儿郎咬牙切齿。
而现在,刘桃子可是让他们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