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雄大手一挥,「我家将军岂是一般的虎奋将军,要我说,就该将一千人全部都带上!」
田子礼开口说道:「领着千馀骑兵过州涉郡,你是巴不得庙堂出兵来讨伐我们不成?」
姚雄忽看向了崔刚,「我们这次去了武川,是不是就要打仗了?」
崔刚瞪圆了双眼,「自从文宣皇帝之后,边塞承平许久,并无战事。」
「那我们过去做什麽?」
崔刚这次回答不上来了,他求助似的看向了刘桃子。
刘桃子吃完了手里的肉,擦了擦嘴边。
他看向了坐在面前的众人。
「去了自然就知道该做什麽了。」
「流,设暗哨巡视,勿要大意。」
「唯!!」
刘桃子说完,将包裹放在地上,倒头就睡。
众人不再吭声,也都纷纷睡下。
崔刚手足无措,他学着众人的模样,将包裹放在上,又将头放上去,可这包裹硬邦邦的,地面又不平,许多小石子,这让崔刚根本无法睡下,他只好紧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睡下去。
此刻,父亲的模样再次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读再多的书,却不能为社稷做一件事,自视清高,便来对我指手画脚,还想要教我处事。」
「这样吧,你且跟着那刘桃子去转一转,哪怕是去做好一件事,等你做好了,再来跟我辩论为人处事的道理吧。」
「你可勿要轻视此人,此人虽不曾读过什麽经学文章,可他往后的功名,绝不可限量你且自己去看吧!」
崔刚忍不住睁开了眼,看向了侧身躺在不远处,呼呼大睡的男人。
不过是个好杀的武夫,到底是怎麽让父亲那般推崇的呢?
乾明元年,四月。
武川。
刘桃子一行人站在官道上,眺望着远处的城池。
整个城池犹如一头巨大的凶兽,灰白色的墙壁厚实且高大,似是有弩机摆放在城墙之上,尖锐的弩矢从墙垛之间伸出来,恍若獠牙。
在城池周围,则是建有诸多军营,高处都修建了箭塔,道路两旁有矮墙,设有拒马。
周围的树木都已被砍伐乾净,一层又一层高矮不同的城墙,将城池团团包围,有石砖堆砌的,有木制的,这城池就像是百保骑兵那般,已经被武装到了牙齿。
众人眺望着这架势,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而早有人发现了他们的靠近,一处哨塔上发出了沉重的号角声,紧接着,四处都相继开始警告。
刘桃子令田子礼打出了旗号。
在双方互相对了旗号之后,从远处的矮墙侧冲出了一行骑兵,共计有十馀人,朝着此处狂奔而来。
那一行人冲到了刘桃子的面前,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为首者方才下马。
「不知地何前来,请地何恕罪!属下吐奚越,戍中幢主,奉可汗之令,负责城北哨塔!」
「带我前往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