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虽然隔了些空间,周浓还是听到了。
无所谓。
受之无愧。
她听力不要太好。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几个男生和宋清霁分开。
离开之前,其中一两个止不住地往周浓身上飘,表情一个个颇有一番说辞的样子。
周浓眼也不眨,光明正大地对视过去,任凭他们如何揣摩忖度。
周浓和宋清霁都在高一(一)班。
前往教室的路上,周浓提出问题:“刚刚那是你朋友?”
宋清霁语气平平:“嗯。”
周浓:“真是你的朋友?”
宋清霁:“嗯。”
“真的?”
宋清霁不回答了,慢慢地分过去一丝视线。
周浓:“不是他们胁迫你的?”
她自行脑补:“逼良为娼的那种。”
语调一个字眼一个字眼的加重。
目光相碰。
一个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兴味,一个一片清明里卷起磁力强劲的涡旋。
周浓的兴味不减:“看起来不像你的风格。”
宋清霁眸底深不见底的涡旋渗出微弱的、意味不明的暗流:“你以为我是什么风格?”
重音放在“以为”上。
周浓:“好学生。”
宋清霁唇角牵起淡嘲。
偏过头,往前走。
周浓:“我说错了?”
错就错了:“清高孤傲的好、学、生。”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类型。
可她偏要采撷。
偏想逼良为娼。
宋清霁唇角的淡嘲渐渐加深,旋即昙花一现般消失不见。
周浓身上披着宋清霁的校服外套,清浅的茶香包裹着她,似是从雪川深处萃取泡开的乌龙,冰冰凉凉,韵味悠长。
周浓喜欢这个味道,心情不错地晃着比她的胳膊长出不少的衣袖。
她早上懒得绑,头发此时披散着,尾端被风戏弄般甩起又落下,右耳耳畔处夹着个小巧的樱花发夹。
明媚夺目。
宋清霁余光扫过她的动作,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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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位于教学楼二楼最左侧走廊尽头的位置。刚刚开学,教室里热闹得很,相互认识的忙着扎堆表示激动之心:太好了!我们又能同窗共读了;不认识的则三三两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加深印象——
“你之前哪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