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官家伸直脖子往车后望,满是期待。
“侯爷……没来吗?”
苏云青:“将军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官家脸上略显失望,却还是客气向她道了声好。
苏云青淡然回应两句,应付过去。各府马车停在后院,马匹则由下人牵去喂粮。
每家府邸的马车各不相同,她突然注意到两辆装横相似的车箱停靠在角落里,木雕银饰,纱绸点缀,这般花花绿绿招摇的车,不像官家之物。
她转头问身旁下人,“那是哪家马车?”
下人:“不夜坊。”
苏云青诧异道:“不夜坊?!”
“正是。老爷前些时日早早将人请来搭台,说老夫人寿宴,要为大家助兴。”下人为她提着行囊,“大小姐先进屋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外头落雪太寒。”
“好。”
贺三七早时提的不夜坊马车出城,竟是来了苏宅?!
苏济时常不归府,难道把那舞女也混入带进来了?
这场家宴,怕是要热闹了。
下人撑伞送她回屋,“大小姐早些休息。”
苏云青:“祖母在何处?我去给她请安。”
下人给她倒了杯姜茶暖身,“老夫人冬日身子骨不好,早前歇下了。”
“大小姐若需要什么随时喊我们即可。”
苏云青捂着姜茶,看着下人关门退下后,起身开门往祖母的屋院去。
不远处,祖母屋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间断传来。
“长越,棋艺了得,不用让着祖母。”
“祖母祖母,我给你做了糕点。”苏欢雪性子活泼讨喜,嘴甜会哄人。
烛光映在窗纸上,温馨的灰影随火苗跳动。屋子里头暖烘烘的,苏欢雪靠在祖母身边,喂她糕点。
苏云青站在长廊尽头,停下了脚步,手心捧着的茶在路途中沾了风雪冷了下来。
她默默看了一会儿,回转方向,用掌心余下的温度支撑自己默不作声回到客房。
夜里饮姜,虽能去寒,却也灼得人心口发烫。
她喝了两口冷却的姜茶,起身走到镜子前上药。
萧叙给的凝雪霜很好用,脸颊与脖颈的伤口早已愈合,疤痕褪去,只剩一点红痕淡印。
就是这肩膀的伤,才稍有好转,那夜遇刺又遭了罪,如今抬手都有些困难。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几道杂声。
“对对对,这可是开过光的灵球,一定要护好了。”
苏云青拢实衣裳,朝外看去,打扮怪异的人指挥捧着个木箱子的下人,朝花苑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