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脚边似乎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贴近,云听睁开眼,一只白色边牧正在她的脚边蹿着。
“狗狗!好可爱!”她惊喜地蹲下身,笑着摸了摸边牧的脑袋。
“星期天!”
一道带着冷意又沙哑的男声落下,狗狗呜咽一声,不甘心地走回主人脚边,云听这才抬起头看向屋子里面的人。
闻游穿着一件黑色短袖,灯光照在他发白的脸上,眉眼之中透出几分病态,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进来吧,不用脱鞋。”
说话的声音喑哑无力,闻游也没等她回答,又转过身咳嗽了几声朝屋里走去,而那只边牧也恋恋不舍跟着他走开。
本想着送完作业就走的,但他家里好像没有其他人在。
背后声控灯再次暗下,云听犹豫一会儿,还是踏入了满是他气息的屋子。
“那我进来了。”
闻游其实没听清云听说了什么,只觉得很冷很晕,他强撑着一点意识躺回到沙发上。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脑子便开始昏昏沉沉,全身也开始无力。本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反而愈加的严重起来。
草草找到药吃下后,又睡了一个下午。
直到刚才,自己朦朦胧胧被敲门声吵醒。外面的人似乎不打开门不罢休,连带着星期天不停在自己耳边叫着,他这才强撑着起来开门。
...
云听借着落地灯环顾了一圈,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客厅很大,落地窗前搭着一个舒适的狗窝,那只小边牧正乖乖窝在里面,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
她脱下鞋子,鞋柜里空荡荡的,没有一双多余的拖鞋,只能赤脚走。
闻游已经躺回皮质沙发上了,云听轻声关上鞋柜,又开了一盏稍微亮点的灯,慢慢走近。沙发旁铺着一张厚实的羊毛地毯,她看了眼茶几,上面凌乱放着几种退烧药。
云听蹲下身翻看了一遍,眉头却愈发的紧了。
“闻游,这些药都过期了,你怎么还...”
她转过身看着闭眼的人,无声叹了口气。
他原来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吗,连药过期了都没人帮忙换。
“闻游、闻游?”
身体变得愈来愈冷,昏暗之中,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小边牧从窝里跑出,蹲在大门处低声叫着。
闻游听到声响,微微撑开沉重的眼皮。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闻游扯了扯嘴角,手背挡住刺眼的灯,再次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
迷糊中,耳边再次响起了脚步声和悉悉索索的包装袋。闻游皱着眉咳嗽了几声,视线渐渐清晰起来。
厨房那边的声音似乎停了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闻游缓了缓神,微侧过头与来人对视上。
云听拧着双眉,朝他走近,语气里带着些担忧。
“你醒了?”
“闻游,你不知道你发烧了吗,而且家里那些药都是过期的。”
耳边的人絮絮叨叨,闻游低咳一声,而后扶着沙发坐起身来,他抬头看着一直在说话的人,开了口。
他声音微弱,如同低语。
“云听。”
“你,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