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寺真凛刚搬入“婚房”的第二天,贝尔摩德曾进行过一次拜访。
金发女人取下墨镜,一双戴了美瞳的眼睛中闪动着冷静的暧昧:“啊,对了。boss命我将你安插在琴酒身边的目的,我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
彼时真凛兴致缺缺:“不是帮你监视他的动向么。难不成,还得和他扮演恩爱夫妻?”
“你在想什么?”
贝尔摩德装出一副讶异的表情。
“亲爱的,当然是要你勾·引·他啊。”
药师寺并不惊讶。
倒不如说,如果贝尔摩德没有存着这样的意图,才更让她难以理解。
“看来他确实是个让你也觉得棘手的目标。”真凛挑了挑眉,“这就是你特地来找我强调一下,还带着那种催.情药的原因吗?”
“哎~你发现了?”
贝尔摩德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她从那只爱马仕包包中拎出一只半透蕾丝袋子,里面装着一盒香薰。
“这是美国那边的研究室弄出来的最新产品,我还想让你帮忙试验一下呢。”
真凛一点也不好奇,视线扫过那只香薰,仅停留了两秒就移开了视线:“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与其给我这个,倒不如也送我一只爱马仕?”
贝尔摩德笑起来:“看来你很自信。不过我还是得给你打个预防针,琴酒可是很难搞的。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
“爱?”
真凛唇角的笑意淡了一些,下意识拧起的眉心似乎暴露了她内心的反感。
她站起身,走向浴室。
“或许你对人性还存有一丝侥幸,莎朗,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从地下室走出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爱对于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
贝尔摩德下意识想反驳,又立即意识到现在出声,才是等于默认了真凛的说辞。
她当然不觉得自己还期望着什么人性,就连当初她救下药师寺真凛,也并非出于善意。在她们两人之间,或许从始至终都只存在着等价交换罢了。
若说药师寺真凛如今的人格塑形,跑不了有她的一份力。
贝尔摩德忽然心情有些复杂。她沉默地看着真凛的背影,片刻后才起身跟上去。
真凛正在整理浴室。
她将自己的洗漱用品推至一旁,又从储物柜中拿出之前被她收起来的另一套。
一边是糖果色的漱口杯和牙刷,另一边不是灰色就是黑色,看上去就不是应该出现在一起的东西,真凛却偏偏将它们混乱地摆放在了一起。
做完这些之后,真凛退开一步,捏着下巴看着自己的杰作,露出满意的笑容。
“莎朗你知道杯子效应吗?”她看向镜子中的金发女人。
贝尔摩德挑眉不语。
“和一个拿不准的人相处的时候,将杯子放在靠近对方杯子的地方,如果对方不抗拒这样的行为,说明对方对我心存好感。如果对方下意识挪开自己的杯子,说明他对我还有戒备,或远远达不到可以进一步的好感度。”
她抬起手指,在洗手池台面上的洗漱用品上一一点过,“你猜,琴酒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可以探讨的空间。
贝尔摩德不假思索:“当然是将自己的杯子移开。”
手指停留在粉色的杯子上。
杯子的手柄和旁边的灰色漱口杯几乎贴在一起,两只牙刷倒向同一个点。
“那如果我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呢?”
如此亲密的距离,会让琴酒感觉到边界被侵犯的不适,让他在心里将她推开一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