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笑道,“你怎么如此嗜酒?”
“酒又名解千愁,很多事,只要喝了酒就全都忘了”
“你也有烦心事?”
裴向明觑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他递给魏长泽一瓶酒,不答反问,“大师兄不是也有烦心事吗?”。
魏长泽喝了酒,渐渐吐露心声,“我属意一女子。分别时一切都好”
“可如今我回来了,她却不愿意见我”
“这到底是为何?我不明白”
“原来师兄是为男女情事烦心”,裴向明压下眼里的幸灾乐祸,“我永远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忧心”
“我以为…”魏长泽欲言又止,“你属意小师妹呢”
裴向明放下酒瓶问道,“何以见得?”
“我儿时混迹青楼,自然惯会讨姑娘们开心”
魏长泽一时失语,呐呐道,“原来如此”
“若是师兄见到早几年的我,怕是要以为我喜欢整个花楼的姑娘们”,裴向明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
……
随着合籍大典的靠近,天岳宗来了不少观礼贺喜的人,越发热闹。
裴向明和林昭月作为傅寒舟的亲传弟子被安排去做喜童,随事务堂修士们一起排练礼仪流程。
而魏长泽回了本家,随父母一起往掌门大殿观礼。
合籍当日,霞光万丈,凤唳九霄。
阿怜未施粉黛时已是人间绝色,如今描眉画唇,凤冠霞帔,更似天上人。
傅寒舟一身红袍,珍而重之地握住阿怜的手,将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眼里,“阿怜,我在掌门大殿等你”
裴向明和林昭月乘云舟来到门外时,看守着女修一脸恍惚的模样,心中正疑惑着,就听清越的女声从门内响起,“让他们进来吧”。
裴向明将门推开半扇,只见几个女修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坠在女子身后的曳地长袍。
被围在中间的那人腰肢纤细,脖颈修长,仅露出的一点皮肤白皙地发亮。
她闻着动静转头,金灿灿的凤冠掩映下,是如画的眉眼和朱红似丹砂的唇。
裴向明愣在原地,林昭月唤了声师兄,不解地绕到他前方将另一扇门推开,一下也呆住了。
她喃喃道,“这就是师娘?”
阿怜的身影显现在掌门大殿的那一刻,空气都为之沉静。
裴向明和林昭月抬着新娘绣满灵纹的长袍紧随其后。
那长袍于风中猎猎,法文晕着金光,阿怜一步一迈,在漫天霞光中走向那傲视群峰的掌门大殿。
步道的尽头,是满脸笑意,眼眸深邃的傅寒舟。
殿内观礼的魏长泽看见那乘着霞光走来的身影,耳边一阵嗡鸣,心跳失衡。
“长泽,坐下!”,魏夫人拽着他的手把他摁回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