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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1 / 2)

第25章第二十五

阳光明媚,给那二人都笼上一层浅金的光,任谁看了不说一句登对。万山沿途找了两遍,终于寻到那只小巧的白瓷瓶,因着昨日下过雨,白瓷瓶在地上沾了些污泥,他小心拾起,用袖子擦了一遍,长叹一声。他家公子也是会折腾人的,方才他要捡他又不让,结果都走出去这么远了,又忽然折回来找。万山匆匆靠近谢妄,恭敬将白瓷瓶奉上:“公子,找到了。”谢妄收回视线,看了眼那白瓷瓶,忽地觉得很不顺眼。“不要了,扔了吧。”

万山看着自家公子的背影,狠狠地咬牙,合着不用你自己找呗,说扔就扔,说捡就捡。

万山这回可学聪明了,他才不扔,只把白瓷瓶收进衣袖。若是待会儿公子又改主意,他直接拿出来。

万山追上谢妄的脚步,出宫的一路上,谢妄步伐飞快,万山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脸色更是难看。万山想了想,还是本着侍从的准则开解道:“公子,您别生气了。”

谢妄睨他一眼:“我何时生气了?”

万山”

您揽镜自照,看看您的脸色再说呢?都阴沉得要下大暴雨了,还没生气呢?但他是一个合格的侍从,他要顺着自家主子的话说:“好的,您没生气,是属下会错意。”

谢妄:“知道会错意就闭嘴。”

万山闭了嘴,只沉默地一路小跑,跟着谢妄出了宫。谢妄登上马车,心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陆朝朝并不知道谢妄去而复返,她看着章安澜,为他的话而沮丧不已,并未注意到章安澜看自己的眼神,只勉强笑了笑,便同章安澜告别。章安澜看着她的背影,忽地又唤了一句:“公主,河西的春日很美。”陆朝朝回眸,不知他为何说起河西的春日,她只好说:“那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河西看看。”

章安澜笑着嗯了声。

谢妄回到刑部的官署,叫他们拿了最近的案卷卷宗来看,看了会儿,又问起他们近来手中在做些什么,挑三拣四地,比往日还要严格几分。宋恒被他挑了错处,正训斥着:“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宋恒不敢反驳,只连连应是,胆战心惊地退下了。众人都暗暗觉得今日谢大人心情不好,却又不知他为何心情不好,只好都打起精神来应付,不敢触他霉头。

因着谢妄今日格外严肃,众人下值的时间也比往日慢了些,好容易送走这位煞神,大家皆松了口气。宋恒亦是精神紧绷了一日,待到下值,面上终于露出了些欣慰的笑容。

宋恒走到官署门外,眼前更是一亮,小敏竞在门外接他。小敏小跑着走近:“夫君,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她过来的路上特意买的。小夫妻举案齐眉,官署其他年纪大些的官员皆是打趣,宋恒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

谢妄走出来时,便看见小夫妻俩在一旁说话。他记得宋恒上次说过与妻子的故事,还说像他和陆朝朝。他眸色一沉,移开视线。

宋恒感知到什么,背脊一僵。他今日出了好些错处,被谢大人训斥了几回。小敏也暗自打量着谢妄,悄声和宋恒说话:“夫君,那位就是你说的谢大人么?”

宋恒点点头:“今日谢大人不知怎么,心情不大好,训了我好多次,吓死我了。”

小敏若有所思:“他生得好生俊俏,就是瞧着冷冰冰的,不大好相处的样子。你说他今日心情不好,会不会是因为与昭阳公主吵架了?”宋恒摇摇头,谢大人的私事他们一向知之甚少,主要是谢大人本来也没什么私事。他想起什么,和妻子说:“不过今日一早,谢大人胳膊受了伤,不知怎么弄的。听说昨儿在茶坊里有人生事,谢大人也在,制止了事端,昭阳公主也在。”

小敏也摇摇头,心中却忍不住构思起自己的话本来。用谢大人和昭阳公主本名的话本说书人那边都不收了,她便换了个名号,只仍按他们二人写。谢妄这日回到家中,林娇记挂着他胳膊上的伤,他一回来便过来关切。他今日忙了一整天,中间原该换次药,也忘了。林娇叹气,似乎早有预料,督促着他换药。他又不是武将,虽说自幼习武强健身体,但到底没受过什么大伤,林娇看在眼里,还是心疼。

“千山万山,你们俩日后得督促他按时换药。不按时换药这伤哪里能好得快?"林娇絮絮叨叨地,"听见没有?”

千山万山二人应下。

拆下细布,伤口看起来竞比昨天还要严重些,林娇眉头皱起来,“怎么不见好啊?是不是昨天那些伤药不好?我记得陛下赏了好些伤药,千山你去找找。万山见状从袖中拿出那白瓷瓶:“夫人,这里有。今日上午,昭阳公主特意拿来的。”

谢妄见那瓷瓶他没扔,睨他一眼:“我不是让你扔了?”万山装死。

林娇瞪他一眼,拿过瓷瓶,倒在他伤口上:“扔什么扔?你就不想好是不是?”

谢妄抿唇不语,任由林娇把那瓷瓶里的药膏涂在他伤口上。那药膏有种清凉之感,一涂上去,疼痛之感顿时减轻几分。他知道伤口为何更严重了,伤在右胳膊上,他今日还用了右手写字,批了许多卷宗。

将伤口重新包扎之后,林娇勒令他少用右手,不想再听林娇唠叨,谢妄只得应下。

右手伤了,有诸多不便。沐浴的时候便是。谢妄不喜旁人服侍自己沐浴更衣,右手不能沾水,只好将右手搁在浴池边缘,用左手擦拭身体。擦拭到后腰的时候,谢妄动作有些不便,他忽地想到那时候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后腰处隐隐作痛让他相信了这件事。既然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当时为何会觉得后腰隐隐作痛。算了,再想这些没有意义。

他擦拭干净身体,换上寝衣。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梦到任何和陆朝朝有关的事,可这天夜里,他却又梦见了。

应当是在官署门口,他刚下值,陆朝朝掀开马车帘拢,唤了他一声:“夫君。”

他有些愕然,愣在原地。

陆朝朝已经下了马车,朝他走近:“你怎么还愣着,快回家啦。“腔调又是那种软甜黏糊的。

她伸手牵住他,他任由她牵着,与她上了马车。再之后是一些细碎的串不起来的场景,紧跟着,又是陆朝朝和章安澜站在一处说笑,他在一侧站着冷眼旁观。

忽而那正笑着的少女转过身来,朝他走近:“怎么啦?你吃醋啦?”梦里的谢妄没有说话,少女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纤细的手指在他手心里挠着,“别吃醋啦,我只喜欢你。”

梦里的画面再一转,是他把少女揽进怀里,反复品尝她的唇瓣,唇齿交缠,肢体交缠。

谢妄睁开眼,失语良久。

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他还会梦见这些?他失去了那个为自己辩白的理由,只剩下一层苍白的窗纸笼着另一件事。谢妄不愿戳破它,有些自暴自弃。

没有,他并不喜欢她。

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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