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懋然没到,楚沐珍暂且孤苦奋战,她把手里的印着红色杜丹花的搪瓷杯放下,端坐好身子,脸上换上严肃的表情。
这才轻启红唇,开口道:“爸、妈,严格管教孩子,也是孩子爸爸的意思。”
而且她还拉着仨宝做证,“今天仨孩子还被他罚面壁思过了呢。”
陈静问:“季懋然真罚孩子了?”
楚沐珍点了点头,“不信您问仨孩子。”
陈静最喜欢二宝,仨孩子的脸除了眼睛,全是老季家的影子,祖孙三代共用一张脸,但二宝的头发是自来卷,是三个孙子里唯一像她的地方。
她拉过二宝,问:“你爸真罚你们了?”
二宝点了点头小脑袋,开始告状,“罚了,妈妈也罚了,妈妈罚扫地,爸爸罚站,腿痛!”
他小手配合地要捶腿,可惜胳膊有些短,只捶到了肉肉的小肚子,他赶紧弯下腰捶,这才捶到肉肉的大腿。
季震沉着脸看向楚沐珍,问:“二宝说的是真的?”
他军伍出身,后来又在干部岗位多年,不苟言笑时候,一身气势还挺唬人的。
楚沐珍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道:“是他们做错了事。”
“那也罚得太狠了。”
陈静不满地道,“你们是亲爹妈吗?这个罚了,那个罚。”
她心疼地拉过二宝,帮他揉小肉腿,季震拉过大宝和三宝,察看他们的小短腿有没有伤到。
三宝大眼睛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转,然后捂住了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巴巴地说:“站得肚子饿,要喝奶粉。”
二宝闻言,跟着拍了拍小肚子,道:“肚子空空,要喝奶粉。”
“干活太累,要喝奶粉。”
大宝也被俩弟弟勾起了馋虫,跟着要奶粉喝。
大孙子要喝奶粉,家里又不是没有,陈静立马就宠溺道:“好,咱们喝奶粉,奶奶去给你们冲。”
季震也道:“喝奶粉好,喝奶粉长个子。”
仨宝立马附和,“要长高高。”
楚沐珍见俩老人宠溺孩子的样子头疼,原主先前不遑多让,唯一不宠孩子的孩子爸爸,经常不着家,孩子不长歪才怪。
“爸、妈,你们不能这么宠他们。”
她没忍住开口道,“他们在路上用石头砸麻雀,把我都给砸伤了。”
她不仅嘴上提伤口,还伸手摸了摸脑门子上的纱布,争取让公婆注意到她的伤。
谁知道陈静却白了她一眼,道:“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
楚沐珍赶紧辩解道:“他们再不是故意的,也不能在路上随便砸麻雀啊,得亏砸到了我,砸到别人咋办?”
“我们赔钱就是。”
陈静理所当然地道。
季震跟着替孙子辩解,“麻雀是四害之一,孩子也是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