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后,她翻回微信界面,在卞清聆的几连问下立马回:【上摆渡车了,估计等行李还要一点时间,应该还要二十来分钟。】
那边无奈且不解地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狼狈这么赶,连商务舱都没订到?】
一聊到这个,天鹅宝宝简直想掉金豆子:【等会儿给你解释,五个小时坐得我好绝望,你给我捏捏腿(超级可怜.jpg)】
早已习惯经济舱出差的卞清聆:【你再说?(拔刀.jpg)】
谢祈音立马追加筹码:【你今年加明年的所有差旅我都给你升头等舱。】
卞清聆的耐心迅速恢复满值:【全听樱总的ovo!】
她按熄屏幕,车停后跟随大流一起去拿了行李,然后在停车场找到了卞清聆的剁椒鱼头。
她一上车就悠悠长叹了一口气,叹出了一种“世事真他大爷的难料”“我鹅生好像要到头了”的悲哀感。
“记得系安全带啊,”卞清聆边开车边问,“你到底怎么了,刚刚不是说有事要讲?”
“说来话长。”谢祈音含恨回。
卞清聆瞥她一眼:“那就长话短说。”
顿了秒,她补了句:“难道是你跟顾时年闹掰了?”
“比那复杂多了,”谢祈音拉过安全带,看着她疑惑的神情,硬着头皮坦白,“我把顾应淮睡了。”
卞清聆默默转头看向她,满眼都是“再说一遍你睡了谁”。
谢祈音干笑两声,神情里尽是“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的鼓励,双眼不好意思地眨了眨。
她挪回眼神,感慨地说:“樱樱,你是真牛啊,你未婚夫犯贱,你直接把他亲小叔给睡了。那你和顾时年一个半月后的订婚宴怎么办?”
谢祈音眼观鼻鼻观心,跟卞清聆分析:“我坐飞机的时候想了很久很久,我觉得是这样的,反正我跟顾时年对彼此都没感情,不如就假装无事发生,先这样过下去。既然他有他的浪荡史,我也可以有我的过去。”
“公平。”卞清聆点了点头,忽然话音一转,又问,“那婚后怎么办?”
谢祈音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有些困扰地挠了挠眉梢,决定当一只缩头乌龟:“尽量不跟顾应淮见面吧。”
“啊啊啊啊啊啊——”她刚说完,就开始疯狂嗷嗷,“太尴尬了,这个关系简直太尴尬了!缇山北巷那一片的八卦像雪山,我努力保持了这么多年的人设没成为山上的雪花,结果现在功亏一篑!”
卞清聆轻笑出声,听着谢祈音继续说:“我肯定会瞒着大家的,你觉得顾应淮会吗?他这个人性格冷淡强势,不爱跟缇山北巷的人打交道,应该也会装无事发生吧?”
卞清聆认真想了想,回她:“不管还订没订婚,顾家和谢家都默认你和顾时年要结婚了,你可是他未来侄媳妇。顾应淮要是敢说出来,那打的可不是顾时年一个人的脸了,那就相当于掀他大哥一家的桌了。”
谢祈音连连点头,附和:“而且他对我没感情,完全可以把这事儿当成意外。顾应淮应该不会插手我跟顾时年的婚约,他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这,得到心理安慰的小天鹅满意地往后躺,挂上了标准的微笑。
剁椒鱼头拐进城区,谢祈音忽然开口:“别送我回缇山北巷了,我偷偷回来的,我打算去你家逃避几天。”
卞清聆倒是不在意,只觉得好笑:“也行,就是要委屈你住我那小公寓了。”
日落西山,天边卷着绯红的火烧云。远处数不清的雀鸟划过天际线,偶有三两只落在高压电线上,没多久又惊叫着飞走。
北城较干燥,夏季的热与M城的热是截然不同的。
谢祈音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娇气的皮肤也完全离不开加湿器。
她一想到这儿,忽然问了嘴:“听听,你家有加湿器吗?”
卞清聆往悦隽风华开着,极其熟悉她的作风,顺嘴回:“有,但只有一个。”
谢祈音闻言立马掏手机:“那我再给你补两个。”
卞清聆一愣,不可置信地反问:“你忘了我那公寓也就不到八十平,用得着三个加湿器吗?”
她挥挥手,不甚在意地说:“当备用也行,万一少了呢。”
谢祈音下完单,随手划回微信检查有没有什么未读消息。
结果下一瞬,她就怔住了。
通讯录那出现了一个红点。
谢祈音点开一看,发现是新的好友申请。备注的信息嚣张明了,极其符合来人的气质。
1:顾应淮
谢祈音双眼微睁,心跳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