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襄刚捏起筷子,不解地看向裴珩。
裴珩自若地走到宁襄旁边坐下,如是道:“院中向来只在这儿置菜,若不让我来,我去何处用饭?”
宁襄鼓了鼓唇,好吧,虽说生他的气,可饭还是要给他吃的,不然传出些凶悍虐夫的名声以后就不好再找夫婿了。
这顿饭裴珩吃得极慢,宁襄都吃好了他还在慢悠悠地嚼,宁襄皱眉瞥了他一眼,去园子里荡秋千。
这架秋千是她嫁过来第五日置办的,裴珩说院中的东西都能按照她的喜好改,宁襄当仁不让,从里到外都整改了一遍,上到帷帐桌椅,下到移栽过来的花枝草木,都换成了宁襄喜欢的。
若要说这院里还有哪一处不顺她的心,也就只有裴珩了。
夜里,宁襄沐浴更衣完,出来便看见裴珩坐在圈椅上,站在一旁的执春一脸为难,姑娘交待了不想见姑爷,可她哪里敢把人轰走。
宁襄理直气壮地问他,“这么晚了你过来干什么?快出去我不想见你。”
“我来给你涂药。”裴珩抬了抬手中的瓷瓶给她看。
宁襄拒绝的干脆,“我不要,有执春、颂夏给我涂,不用你来。”
说着宁襄坐在软榻上,等着颂夏来涂药,也打算冷落裴珩,让他讨不到好自己离开。
可裴珩不由分说地就搬凳子坐在宁襄跟前,还把她的手也拉过来。
“我说了不要!”宁襄用力想挣开,可捏住她手腕的大掌分毫不动。
裴珩猛地揽着她的腰拉近。
宁襄不虞睁大眼,被裴珩拉到怀里,坐在他腿上。
头顶传来他沉静的声音,“别拽,我不会松手,再拽你又要受伤了。”
宁襄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随后裴珩侧眸对着站在一旁的执春、颂夏道:“你们俩要一直站着看?”
见姑娘和姑爷这么亲密地抱在一起,两个丫头也脸红,忙低下头快步离开。
等人走了,裴珩揽住宁襄腰的手才松开些。
垂眸见宁襄茫然地蹙着眉,裴珩打趣道:“别皱眉了,听说女子皱眉容易长皱纹。”
闻言,宁襄肉眼可见的慌了,忙舒展眉头,而后反应过来裴珩是在调侃她,又气道:“你少胡说!”
裴珩低笑了声,“我没胡说。”
裴珩敛下眸中的笑意,打开瓷瓶给宁襄涂药,裴珩小心地控制着力道。
但见她还没消下去的淤青,愧疚道:“这个伤…还疼吗?”
宁襄努努唇收回手,拉下袖子,“不疼。”
宁襄从他怀中离开,重新坐回软榻上,“好了,现在你涂完药了,出去吧。”
裴珩收拾着瓷瓶抬眼看她,“谁说我要出去?”
“你!”他这是反悔了?宁襄坚持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你一起睡觉!”
裴珩凑近,探究道:“可我们是夫妻,不一起睡怎么睡?”
宁襄着急了,“你耍无赖,早些时候你还答应不跟我出现在一个地方!”
裴珩眼眸微转,抓到漏洞,“你也说了是早些时候,眼下是夜里。”
看着他一幅就耍无赖能怎么样的表情,宁襄气得牙痒痒。
宁襄突然想到她拟好的和离书,重新提起气势,“你别得意,我写了和离书的,我要跟你和离!”
只要和离了就不再是夫妻,他也就没无赖可耍了。
说着宁襄穿鞋去拿和离书,边走还赌气地小声说了句“你给我等着!”
裴珩转头看着妻子“气势满满”的身影,唇边却始终有笑意。
很快宁襄就把和离书拿来了,两份整整齐齐地递给裴珩。
“看到没?我都写好了,只要签字按手印就成!”宁襄语气中有些小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