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拉过宁襄,让她在自己身边好好走路,现下人多,倒着走路很危险。
一边淡然开口,“若论杂艺,夜阑要强上我许多。”
“当真?”宁襄眨眨亮晶晶的眼看向夜阑。
夜阑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世子过奖了,这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的确,诸如此类的彩局作赌是入不了众人眼的,尤其世家大族,偶尔消遣还好,若是一味沉溺只会被人戳脊梁骨,甚至累及家族。
宁襄却不这样想,“胡说,百工之技,皆有其用,岂有贵贱之别?”
“可始终有损心性,并非正道。”裴珩一本正经道。
宁襄瞥了裴珩一眼,心中暗骂榆木脑袋,纠正他,“损心性的是自己的放纵,何故怪在这些不会说话又没长腿的外物身上。”
感受到妻子目光不善,裴珩侧眸看她,就见她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
她才不跟木头一起呢。
裴珩哑笑,暗自跟上,不曾想她小小年纪见识却不凡。
也是,她四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她又岂会差。
回到家中,宁襄开开心心地收拾今天的“战利品”,裴珩则收到了舅父母的传信,在案前写回信。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夜阑带着府医来见裴珩。
裴珩停下笔,去里间叫宁襄,“我请了府医来,每半月需请脉问安,这是府中惯例。”
“好。”宁襄没有多想,毕竟以前在家里也是这样的。
宁襄让执春颂夏继续收拾,自己跟裴珩去。
女子请脉总是辛苦些,要么延请女医,要么隔帘问诊,或是有丈夫在旁陪同。
宁襄坐下后,女医童为她在手腕铺上绸布,府医才垂眸走近,坐在矮凳上诊脉。
片刻后,府医起身,挥手示意女医童取下绸布,福身道:“世子夫人身体无恙。”
裴珩眸底划过一抹晦暗,如常道:“有劳赵先生。”
赵府医收拾好药箱,才又躬身对裴珩道:“世子爷,属下也多年未替您诊脉了,侯爷十分记挂您的身子。”
裴珩默了片刻,看向夜阑,夜阑道:“先生,随我去书房,不好打扰夫人休息。”
书房内。
赵府医刚为裴珩诊完脉。
“世子爷神形俱佳,体魄强健。”赵府医顿了顿,抬眸看向裴珩。
“先生有话直说。”裴珩道。
赵府医这才道:“世子夫人虽身体无碍,却气血有虚出现阻滞之象,症状虽微弱,可这是用了寒凉药物之故。”
闻言,裴珩眉头微拧,“此药是何效用?”
“避孕、落胎。”
才听到前面两个字,裴珩就脸色一沉,攥紧了拳头,手背血管偾张,胸口不再平静。
赵府医被吓到,忙解释:“但夫人所用剂量轻微,想必是请人特意研制,并不会损伤根本。”
裴珩忍着最后的耐心问:“你确定没看错?”
“属下确定。”
裴珩脸色黑的吓人,夜阑见状,赶紧把府医支走,身后就传来茶盏破碎的声响。
屋里,宁襄正挑首饰,明日她的手帕交林初意十七岁生辰。
她要封些好看的首饰,还有在织锦楼定做的衣裙,明日赴宴正好取了一道送去。
这些天裴珩送了好多首饰衣裳给宁襄,宁襄都挑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