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颜嘟起嘴巴,语气不容置疑:“不要以为方才衣裳穿的快,我就看不到。”
怎么说也是因为救她受的伤,岂能视而不见?
晏行周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呆子也有强势的一面,面上浮起一丝古怪的红晕。
温稚颜见他不再挣扎,像哄小孩一般放软了语气:“我会轻一点,不会让你疼的。”
晏行周:“......”谢谢你。
温稚颜没理会他的古怪,绕到他的身后,轻轻解开了他的衣领。
窗外电闪雷鸣,屋子渐渐昏暗了下去,少女温热的气息吐在颈侧,垂下的发丝弄得他心里痒痒的,晏行周干脆闭着眼睛,不去看她。
伤口触目惊心,一条条血肉模糊的痕迹横七扭八地歪在少年肩背,看的温稚颜心里一紧。
有一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却又破裂流出了鲜血,不像是被砸的,倒更像是鞭痕。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里衣直接扒了下来,背上竟还有不少陈年旧疤,虽不出来是何所伤,只觉得触目惊心。
“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伤罢了。”他不自在地向后仰去,躲开她覆上来的手。
“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温稚颜动作轻柔,用自己的手帕擦掉了那些血污,又细心地撒着伤药。
“世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惹到什么麻烦了?”
“怎么会伤成这样呢......看着都疼。”
“还有,有伤不能喝酒的,我进来的时候都闻到了。”
“今日又被那么多书砸了后背,这下伤口又裂开了,你都这么大人了为什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她今日话真多。
晏行周白皙的俊脸一点点染上红晕,连行军打仗都不怕的他从未如此煎熬过,忍了忍开口道:“你安静点。”
温稚颜抿唇,老实闭嘴。
眼下没有药箱,她只好将换下来的绷带重新缠了上去,才发现原来男子的肩膀可以这样宽。
怪不得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扛起来。
可惜他今日受伤了,不能用轻功,想来一定很好玩。
空气一时变得安静。
静的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好啦。”温稚颜对自己的包扎技术十分满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偷偷系了个蝴蝶结。
屋子越来越昏暗,久久得不到眼前人的回应,温稚颜心生疑惑,小心问道:“请问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吗?”
晏行周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别开眼,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的脸转了个方向:“温稚颜,你头发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