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
他觉得自己又做错事了。
“大家还是一起去吧,人多热闹。”贺知许出来打圆场。
“那......好吧。”温稚颜起身,奈何晏启明的披风实在太长了,一个没注意踩到了衣摆,就这么向前栽了下去。
好丢脸啊。
她想。
正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摔了个狗啃泥时,腰身忽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捞起来,跌入一个坚硬熟悉的怀抱。
温稚颜面露窘迫,又低下头去小声道:“抱歉......”说罢,慌忙往后退了一步,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去,岂料发间的头饰勾住了晏行周胸前的衣料,扯的她头皮发痛。
她有些后悔今日出门破天荒地戴了一对珠钗,眼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就这么僵持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
这下遭了,他以后更不会让自己跟着他了。
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少女如葡萄般圆溜溜的眼睛散着水汽,晏行周挑眉,低头看着怀里笨拙的少女正努力将珠钗从自己的头发上摘下去。
本有些不悦的情绪莫名散去了一些,见少女一脸羞赧的样子,绷直的嘴角松了些许,脑海里过了一大堆话,终究只淡淡说了一句:“温稚颜,你收敛点。”
“对不起......”
“下不为例。”
温稚颜终于摘下了那对珠钗,揉了揉发痛的头皮:“那世子可以松手了吗?你力气有些大......”
晏行周松了手:“......抱歉。”
“没关系。”
温稚颜小脸蓦然有些粉红,不过她一向很大度,忐忑地靠在他耳边问了一句:“那世子也一同去吧?”
晏行周没有拒绝她的话,一脸嫌弃道:“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去骑马?”
温稚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裙沾了酒水,发髻也松散下来。
好像不太体面......
“那,那算啦,下次吧。”
两人就这么视若无人地交谈着,丝毫没注意一旁几人的眼色。
晏启明望着二人熟悉的神情,欲言又止半晌,终究没说什么,先行离开了。
*
转眼又过了几天,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最近连续几天都是嵇博士的讲义课,又无聊又容易犯困,就连率性堂的学生们也时而倦怠,打起了小差。
今日下午这一课却有些特殊。
是晏行周的课。
少年甫一进门,学生们便忍不住惊呼起来,课堂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苏扶春媚眼如丝,偷偷拿起了桌堂里的小镜子,补了补口脂,将身体坐的笔直,朝着晏行周撩了下头发。
当然,她这媚眼完全是抛给瞎子看,晏行周压根没注意到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今日课上的内容,便皱眉盯着温稚颜的方向看。
温稚颜的那本《华阳国志》已经全部看完,正是书荒之际,昨个被邱晴雪鬼鬼祟祟塞了几本奇怪的话本子,她有些好奇是什么故事,便低头看着这几本话本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