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喊“哥哥”,喊的是他名字。
周、樾。
小姑娘嗓音天生的软,喊他名字时也是软软糯糯的。周樾眉眼微撩,就听见了姜早的道谢。
“谢谢”两字她说得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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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姑娘送上公交车后,周樾才转身,眉眼半敛着,懒散地往工作室的方向走。现在回去正好补个觉,
路上手机响了起来。
两三声铃响后,周樾才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一道令他做呕的女声。周樾皱起眉就要把电话掐断。
那头换了个人。
周弘昌冷哼了声,开口就是质问。“听说你回沪京了?”
不得不说,周弘昌消息还真的挺灵通。周樾嗤笑了声,没说话。
“我知道你在听,既然回家了连长辈都不懂得过来见吗?”
没有慰问没有关心,上来就是一通指责。周樾神情都没有变一下,“那您报个地址,我有空再去祭拜你。”
“祭拜”二字入了周弘昌耳朵里,周樾果不其然听到了对方震怒的声音。适时间,那道女声又传了出来,说着安抚的话。
周樾听都没听,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遭终于又安静了下来,风吹动着洋槐叶,发出的沙沙声宛若就在耳边,亦能听见远处闹市的喧嚣。
夜是寂静的,生动的是风,是人。
周樾莫名得想起姜早最后的那声“谢谢”。
其实最起初他会选择帮姜早,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杜立辉说的那些话,是真他妈扯淡。
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为经历过,就难免会感同身受,以至于让他没了做事不理的心情。
反正帮了也就帮了,周樾并没有太在意。
至于姜早想去集训,不敢和家里人说的事情。在她这个年纪,周樾做得只会更加肆意妄为。
何况通过杜立辉的话,了解到小姑娘本就喜欢又擅长画画。
要知道,十七八岁的年纪,本该天不怕地不怕,活得鲜活又勇敢。
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个父母都能感同身受的支持自己的孩子。他们往往专治,也爱用自己的那一套理论“要挟”。
因此也就有了,能笼统解释孩子违背家长意愿的词汇:
名为“叛逆”。
电话再度响了起来,依旧是那串号码。
周樾没有接也没有掐断,任由着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他却松了松唇,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