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正追随一角衣摆时,房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道声音,吓得服务员扭头闭着眼就跑,离开的时候还撞了一下柱子。
“哪个孙子坏老子好事?!让我逮住非弄死你不可!”
阿芎听不懂吴三华的话,只能感受到他的语气很是生气。她无视江海在贯意里对那个服务员的无情嘲笑,上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曲起指节在门上继续敲了几下。
一个东西被房间主人猛地扔到了门上,接连而来的是怒骂不休。吴三华光着脚在木板上走着,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得,他猛地拉开房门刚想骂人,陡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他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色眯眯地上下打量阿芎,用肥手摩挲下巴上的赘肉喃喃道:“再隆起一点就好了……也看得过去眼,嘿嘿嘿小美人,我不挑剔……”
“咦——什么死肥猪。”江海抱着手,嫌弃的声音大了不少。
吴三华顿时被戳到了痛处,大声喝道:“谁侮辱老子?”
江海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敢作敢当地认道:“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江海的话还没说完,阿芎已经伸手像是敲门一般在吴三华的眉心重叩了两下,他顿时眼神迷离好似被勾魂一般。下一刻,她取了腰间的迷穀纸锁链往吴三华的身上一甩,它瞬间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阿芎示意纸锁链将吴三华从二楼窗户丢下去,又将吴三华的房门关上的同时还不忘叮嘱自己肩头的小纸人一句。
“下次耍帅,话可以少一点。”
江海闻言,冷哼了一声,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二楼窗户下,管家和司机接到吴三华后,装作扶着醉酒的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阿芎目送他们出了大门,转身顺着楼梯下去,按照原路返回。她在经过董习刚刚所在的角落时停了一下,视线找寻了一圈都没看见他,想了一下先出了舞厅。
阿芎一路走到了停车的地方,管家和司机的手脚利索,已经将吴三华用麻绳捆了个严实,嘴也用布堵着。
她先是巡视了一圈,还没有看到董习的身影,开口问道:“董习回来了吗?”
听到江海的转述后,管家顿时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他。一旁的司机也跟着摇头。
阿芎顿时觉得奇怪,想了想觉得他可能遇到了什么熟人暂时不能脱身,顺着车窗缝隙看向里面绑着的吴三华,将纸锁链放出去拽下捂嘴的布。
吴三华刚刚便清醒过来,挣扎了几下被麻绳磨得生疼便不动了,他这几年养尊处优越发不如早年了。如今捂嘴的布被掀开,他立马大声喊道:“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叔叔是谁?”
“我叔叔可是赫赫有名的警察署副署长!你们要是蹭破我一点皮,他就能要了你们的命!”
“如果是将你下半身打残废,你会怎么报复我?”
阿芎蓦地问出这个奇怪的问题,甚至叩了肩头的江海两下让他变成了荆棘状,捏着便往吴三华的身侧刺去。
江海帮她把这句话威胁的话翻译得更加残忍道:“如果将你的宝贝命根子绞成碎肉,你叔叔能拿我怎么样?”
吴三华看着朝自己刺来的荆棘,闻言顿时红着眼抓狂道:“你你你!你要敢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他狠厉地威胁道:“知道死于冤灵索命下的状况有多惨吗?!那可是要被生抽了魂去!痛苦到喊都只能喊一声就死翘翘了!这种疼感将伴随到你死后!”
管家的神色先是一变,听了江海在贯意中转述的阿芎慢悠悠地将荆棘迷穀枝收了回来,随便叩了两下又变成了那张人畜无害的小纸人。
她淡淡地肯定道:“果然有你。讲讲吧,你和你叔叔的勾当。”
吴三华听到江海的质问时,脸色变了几变,刚想矢口否认,就见旁边的老头从后腰拿出来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脑门。
他的冷汗瞬间就生了出来,脸皱成了包子,一副委屈的模样开口嚎道:“一年多前,我叔叔吴喜因为卖反洋的名册与占区的三把手谷本勾搭上了。没过多久,他就高升了警察署副署长。”
“我知道这件事并干掉一众石料厂的同行,还是因为有一次他喝多了跟我炫耀,说什么还好有谷本照料,如今只要谁得罪了他,那人便离死期不远了。”
“我只知道让人死亡是冤灵索命,死状和过程都是道听途说!我也曾好奇地问过,只是他严肃地呵斥了我,让我不该问的别问……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
从他口中将能撬出来的信息都了解了遍,管家看到一旁的阿芎听到江海的转述后没什么反应,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巾子和一个小玻璃瓶。他将玻璃瓶里的东西倒巾子上,开了门一把捂到了吴三华的口鼻处。
吴三华挣扎了两下,不受控制地晕了过去。
管家刚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他努力地攥住后座上的靠背,坚持了几秒便昏倒在软垫上。
他昏前最后一眼看见原本在一旁站着的司机不知何时也晕在了地上。
阿芎一天见两回这样的场景,伸手摸了一下江海,察觉到他已经无意识地倒在自己的肩上,无奈地说道:“你来就来,将人都迷倒做什么?”
“我是来跟都陵玩一个游戏。”那只魂从暗处翩翩走了出来,愉悦地继续说道:“游戏名字叫做三选一。”
她掰了掰自己青黑的手指,说道:“唔……颜渚、贺章和董习……”
“你猜我杀了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