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圣上不带任何情绪的询问小世子。
“你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描述之前的事情,圣上想听实话,回话的人又是皇孙,说明圣上想要检查皇孙被教导的情况如何。
但今天这两位牵扯到晏丞相与世家谢氏,晏丞相提出的新均田制触动了世家贵族的利益,双方积怨已深,这次不管皇孙指出谁有问题,楚王都会被记一笔。
可楚王本就被厌弃了。
这便是圣上给出的回答,不偏不倚。
在场的人都做好了准备,等待着一个不轻不重的惩罚结束此事,却没想到,那白团子给了他们一个更合适的结果。
“我们在玩老鹰捉小鸡呢!稷儿是小鸡,小皇叔是老鹰,漂亮哥哥是保护稷儿的老母鸡!翁翁也要一起玩儿吗?那稷儿来做母鸡保护翁翁吧!”
开始的话让其余几人气息微松,但到最后,就有些僵硬了。
让当今圣上做小鸡,皇长孙也真敢说!
楚王殿下如果在这里,定然会被狠狠斥责。
当然,这也说明楚王两口子没有用心教育小世子,让小世子天真的对圣上没有半分敬畏之心。
不过对楚王和皇长孙来说,用不用心,结果都一样,毕竟身体摆在那里。
跪在下面的晏清皱了皱眉,在心里又加上了一个口无遮拦。
对于其他人的想法,慕容稷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抱大腿,眼前金光闪闪的大腿她绝对不能放过。
前世身居过高位,慕容稷非常理解这类人的心思,极度自信又极度防备,享受孤独却又害怕孤独,高处不胜寒,她要做的,就是成为对方在寒夜中触手可得的光亮。
昭明帝深谙帝王权衡之术,心思深沉,慕容稷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对方束起的高墙。
天真,只是她的敲门砖。
慕容稷仰头眨眼:“翁翁怎么不说话?是稷儿太吵了吗?阿耶阿娘也说稷儿很吵很烦,还想把稷儿送去沧州舅舅家,稷儿不想去,翁翁~”
白团子颓丧的很突然,胖乎乎的小手没有安全感的抱紧了自己小腿,昭明帝眉目微敛,语气终于有了起伏。
“因为这个,你阿耶想送你去沧州花家?”
真诚,才是她的必杀技。
慕容稷撇嘴,一双大眼中涌出的泪花欲坠不坠,显得十分可怜:“阿耶说在稷儿身上花了好多好多银子,现在没钱了,养不起稷儿,阿娘也经常凶稷儿,说送去沧州才能松口气,稷儿不想去,阿耶和阿娘就说稷儿吵,翁翁,稷儿真的这么讨厌吗?”
老二\楚王\二哥两口子太过分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对楚王和楚王妃发出强烈的谴责。
作为大晋第一皇商花家的小女儿,虽然说楚王的身体已经花了楚王妃不少嫁妆,但皇长孙这么小一个孩子,即使身体不好,又能用的了多少银子,至于把人送走吗!
想来一定是因为圣上不喜,所以才想把费钱又没用的皇长孙送走,好再去精心准备生一个身体康健的皇孙。
楚王和楚王妃对外的形象一直都很和气友善,晏清也没想到,皇长孙幼时还有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便是圣上后来对皇长孙颇为费心的缘故了。
之前落水一事已经完全被皇长孙扭转,晏小公子和六皇子都没事,反倒是一直没露面的楚王殿下,皇长孙的亲阿耶,承受了来自圣上压抑已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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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