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皱了皱眉,原本的游戏虽然联网,也有对局和排名,但并没有社交系统。
可以说是一个除了对战模式之外,基本上等于单机的游戏。
这个聊天框又灰又蓝的,陆纯试图用各种方式点了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她也不确定到底是功能尚未开启,还是她点击方式不对。
虽然略有些烦躁,但至少可以确定,这就是游戏。
不过不再是那个简单的赛车游戏,而是一个鲜活的,自由度极高的全息游戏。
陆纯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疼得她在床上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惹得旁边秋河问她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她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在适应义体。”
秋河恍然大悟:“你这义体是新换的啊?那你确实得快点适应了,越快适应,义体和身体契合度越高,不然你最后还得自费换一个,重新尝试,很贵的。”
陆纯已经挣扎着站起来了,看着窗户外面的光景,随口问道:“政府不出钱啊?”
秋河瞪大眼睛:“政府为什么要出钱?”
陆纯:......
她还以为这么道德高尚的世界观是政府养着所有人的乌托邦呢。
整了半天是只有道德绑架,没有一毛好处啊。
秋河总觉得陆纯这个人有点奇怪,和她前二十多年认识的人都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有点过于......不拘小节?
秋河挠了挠头,想这词应该是这么用的没错。
陆纯的脑回路她搞不懂,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但仔细一想。
似乎又没什么不对劲的。
下午外面的太阳很好,暖融融照进病房里,陆纯就在太阳底下来来回回走路,两条胳膊还做着乱七八糟的动作。
秋河想,或许是她见过的人还是太少了。
母神说,要包容,包容一切。
更何况,和陆纯说话真的很开心,开心得她说话没有那么斟酌边界与对错了。
秋河想得开心,刚要拔掉播放器的耳机,打算公放给陆纯听听她喜欢的音乐,分享一下。
下一秒,陆纯膝盖一个打弯,直接重重跌落在地上。
秋河听见她咬着牙挤出一句话:“......他爹的破义体。”
她的表情又变得极其惊恐,颤抖着开口:“你怎么,怎么能说脏话。”
陆纯连打问号的力气都没了,面无表情从地上抬起头:“别管这么多了,好心人,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我,我有点爬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义体被人动了手脚,每次在陆纯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的时候,总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岔子。
秋河废了老鼻子劲才把陆纯扶起来到床上。
陆纯看了看自己的四肢,敲敲打打一会,大概有了个概念。
这义体,她是没花钱的——她也没钱。
那么想必,就是政府提供。
按照秋河的态度来推断,联邦政府能这么大方给她装个好的?
真真是纯道德绑架,但一毛不出啊。
在精神病院相安无事三天。
陆纯终于勉强驯服了自己的野生四肢,坐在病床上,无意识揉捏着自己义体和身体连接的地方。
她没觉得不对劲,装假肢,和假肢连接的地方会疼会痒都是正常的。
何况这还是劣质义体。
但很遗憾,事实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