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休惊“嘭”的一声,直接关上了房门。
而现在被关在门外的千宿,脸上却露出了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相信自己的意思,应休惊已经都能明白。
在甲板上的连舟雪就只看见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千宿还好,面色看起来跟寻常一样,但应休惊的面色却不太好,连舟雪估计对方还在生气。
当连舟雪看到应休惊真将千宿手中的食盒接走后,她不由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还生不生气啊?”
晚上应休惊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户处传来两声小石子儿敲打窗棱的声音。
这船上的窗户对着的就是河水,应休惊打开窗户。
天上挂着一轮弯月,乌云都很识趣地走开,没有给月色一点遮挡。
清冷的光辉从苍穹落下,在河面上,落下碎金。
就在这时候,河边上忽然跃出一尾胖乎乎的银头鱼,月光照射在银鱼身上,鳞甲闪烁,像是会发光一样。
随后,水面上一条接着一条的银鱼跳出来,和天上的月,水面上的波光,交织成了一幅灵动的画卷。
应休惊被这异象吸引的注意力,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看见的这一切,可不是那么巧合。
转头出门,果然,应休惊便看见连舟雪在甲板上吹着骨哨。
那骨哨里发出的声音,跟先前他听见的又不大一样。
连舟雪在看见应休惊的身影时,不由放下骨哨,有些干巴巴朝着他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明显的讨好。
连舟雪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哄人,她见千宿将食盒递给应休惊后,回到房间,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怎么才能将人哄好。
这种十多年来她就没做过的事,太没经验,思来想去之后,连舟雪意识到自己好像也就只能用眼下这点小手段。
“驭兽师在世间罕见,若是不想自找麻烦的话,就收起你这本事在人前展露。”应休惊走过来,开口冷声说。
连舟雪舔了舔唇,手指有些无措地捏了捏自己胸口的骨哨,“你知道啊?”
应休惊看了她一眼,今日连舟雪换了一身衣服,月白色的留仙裙在夜色中,比月色动人。
“你先前用骨哨卷起水旋涡时,我只是怀疑,现在你弄出这般动静,无异于在我面前自爆,我还能不知道?”应休惊语气里带着隐隐的奚落。
连舟雪挠头,“哦……”
从前可没人告诉过她驭兽这一本领有何不能展现在旁人跟前,这就是她的一部分。
哪怕现在听着应休惊这般说,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顶多在心里感慨一句,那听起来她也是很厉害的咯?
这种小小的得意,就算是连舟雪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不能在现在表现出来。
应休惊从开始就一直盯着连舟雪的反应,果然,后者根本不像是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
应休惊有些气闷,他这是生自己的闷气。
这关他何事?他为何要来管这麻烦事儿?
他分明都已经自顾不暇,连家庄的人哪里轮得到他这么个魔头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