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应休惊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女子?”
连舟雪已经将他衣服拉扯了起来,听到这话后,看都没多看跟前的人一眼,“那又如何?”
“男女有别。”应休惊几乎是咬着牙开口。
哪怕先前被那么多人追杀,他也没觉得有现在这般恼火。
连舟雪走到床榻跟前,直接将上面摆放得整齐的一套粗布麻衣扔到应休惊怀中,“受伤就好好养伤,既要同行,就别拖后腿。”
应休惊被这话噎住,一时间也不再反驳。
“不过,外面那群纯阳派的人是瞎子吗?要杀你,居然连你都不认识?”连舟雪有些好奇问。
要是她的话,就算是只见过眼前这人一次,也很难忘记。
哪怕是现在这般境况,应休惊好似落魄,但那张脸,实在是令人记忆深刻。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折辱”过,应休惊也没有再抗拒,将连舟雪扔来的那套衣服,很快换上。
有些短,但到底是比他先前那身衣服看起来好多了。
“他们不也没认出你这个连家的人吗?”应休惊说。
连舟雪:“那不一样。”她并不意外应休惊能猜到自己身份,“我们连家庄的人原本也不在江湖中行走,不认识才是正常的。但你不是魔教少主吗?”
“我从前也不是什么魔教少主。”应休惊说。
连舟雪眼里露出几分茫然。
这件事情在江湖上原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世人大多以为他从小生活在魔教,只是最近魔教才让他这位“少主”出门活动历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前从未在魔教中生活过。
所以这江湖上不认识他的人多了去,当初若不是因为有将军府派出来的杀手追杀他,纯阳派的废物也不会将他认出来。
连舟雪自知跟眼前的人相识时间太短,不便多问,很自觉地停下追问。
她听到外面的动静似乎小了很多,估摸着纯阳派的人应该已经解决了麻烦。
“我先出去看看。”连舟雪说。
她本意是让应休惊继续在船舱待着,但很显然,后者没那个意思。
连舟雪跟应休惊一同出来后,果然,就看到对面纯阳派船边的水旋涡已经不见,不过对方还没离开。
毕竟,在他们船上,被应休惊都还晾着一号人。
胡文见连舟雪跟她身边的男子都出来后,拱了拱手,“我师弟先前对姑娘多有冲撞,现如今,可否请姑娘把人归还?日后,我定然会好生教导他们,不让他们在外面惹是生非。”
连舟雪看向应休惊,这人又不是她绑的,放不放人也不是看自己。
“留个饭桶在船上白吃白喝这种亏本买卖,没必要。”应休惊说。
连舟雪:“……”
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应休惊本来也没有压着声音,自然是被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
连舟雪觉得对面纯阳派的人脸色好像都黑了一层。
她不□□上浇油,示意纯阳派的人可以过来把人带走。
胡文指派了两人去对面的船上后,看向连舟雪同应休惊,随口客套:“今日也算是相识一场,不如二位一起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