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遇妖之兆,不祥。
这样的微光,丛不芜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黑鼠群早已散开,鼠婴缓回一点力气,立刻发觉异常:“咦?这些玉牌娘亲也有,她给了我一个,我送给仙长了。”
他揉揉酸麻的手腕,将眼睛鼻子捏好,问丛不芜:“仙长,它们怎么亮了?”
丛不芜说:“不知道。”
这样的玉牌,竹林草庐内还有一个,被云竹西挂在了墙上。
可惜那个已经废了,遇到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再无响应,静如磐石。
丛不芜目不斜视地经过发抖的掌柜,纤指挑起玉牌,去看上面的字。
靳。
这是……
“前方百里有城‘问鹊’,驻守仙门姓靳。”
这是在上一座城中,那只追着她跑了两条街、化形不久的白兔精告诉她的。
丛不芜沉静不语。
原来云竹西姓靳,是靳氏仙府的人。
明有河看着面前的累累白骨,也想到了丛不芜说过的那句话。
“靳氏族人,被吃了?”
他觉得匪夷所思,自古仙府权力更迭都静和平缓,靳氏受辱至此,安氏怎么瞒得滴水不漏?
丛不芜并未作答,将玉牌重新摆正,“走吧。”
彼时“小柳仙长”已经不见了,那个卑躬屈膝的外门弟子也没了踪影,唯留下一滩凝固的血迹。
鼠婴猜想:他许是生怕“食鬼”一事东窗事发,借机溜了。
这样的丑事,要是被安府主知道了,她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丛不芜扫一眼,什么都没说。
明有河神情稍纵变幻,斐禁一直没跟来,从始至终都站在酒楼外。
他还没废物到会让两个半死不活的人溜走。
明有河回眸,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臭味。
随即便忍不住笑了,“小柳仙长”那个算什么,他们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鼠婴经历了大起大落,蔫蔫的没有精神,无精打采,像霜后的茄子。
他如今这般神情,若与斐禁站在一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丧气鬼。
丛不芜他们连仙府弟子都打了,不妨破罐破摔,直奔问鹊仙府。
万事总有应对之策,有时开门见山,反而能打得真凶措手不及。
酒楼内愈发静悄悄的,鼠婴这回学聪明了,跟在明有河身后,看他走一步,自己才敢踩着他的脚印行一步。
走过破碎的门板,明有河停住步伐。
酒楼外没有哑巴斐禁,却有一个他意想不到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