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桓瞧不起自己是个犯人,被冤枉的言汀也心寒,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个民兵带着言汀坐场部的班车离开,贺有桓揉了揉一夜没睡而疼痛的额头,整理好自己后去了场部召开会议。
“送来的货根本不够,”武队长会议上发言,“咱们农场现在知青干部还有劳改犯一共几千人,还不包括从周围各地来帮忙的工人农民,那些棉服该怎么分配?”
当初贺有桓批的条子是向棉服一厂二厂三厂共购买一万套棉服棉被。
而运过来的,只有三分之一。
“这两天冻坏冻烂的人就有大几百,你说蒋场他们怎么办的事?”其他人也开口议论纷纷。
事没办好,还弄得姜知青冻坏截肢了一条腿,实在太失职。
但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
各个单位都找国棉厂要棉服棉被,国棉厂也难,蒋场长能运回来一半肯定已经尽了力,这没什么好指责的。
猛增的需求,国棉厂生产力跟不上,你就算把刀架在国棉厂的脖子上,他们也变不出来那么多衣服被子。
“这里每年都这么冷?”贺有桓问。
武队长点头,“我在青云农场待了一二十年了,确实每年都这样冷。”
往年冻死人的情况也存在。
“再建个厂吧。”贺有桓道。
建厂?在场其他干部皱眉。
“国棉厂?”武大队长心里一琢磨,道,“我们白云农场建设初始没有这一项目,突然神情多建一个国棉厂,资金上恐怕有困难。”
“对啊,说来说去还不就是钱的事。”其他人也反对这个提议。
“干部子弟中学的建造先往后拖,把那笔资金拿出来建棉花加工厂,”贺有桓心里盘算了下,“农场有车,和车队说,每个分场的车都增加两个班次,孩子们读中学就坐车往青云农场送。等农场盈利后,其他的都好说。”
说是这么说,可真的要等农场盈利也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一直亏本的农场也不是没有。
“我同意。”武大队长表态。
“我也同意。”
“同意。”
……………
在场众人思考了一会儿,不管是主动同意还是被动同意,最终赞成的占大多数。
“贺场,那蒋场长他们这次拼命运回来的棉服棉被怎么分配?”周场进行到下一个环节。
“先分配到水利建设的队伍中,户外作业的先分配,”贺有桓只迟疑了两秒,又道,“各项作业中,先知青,后农民,再工人,最后是干部。”
“犯人呢?”周场又问。
“犯人自己通知家属寄棉服棉被,”贺有桓抬头看了周场一眼,“家人不寄的,自己出钱买。能买到棉服的犯人,你们二分场排最后。二分场的劳改犯,又属伐木场排最后。”
周场皱眉没说话。
这姓贺的小子还是记仇?记恨当初二分场的伐木场死了一个武警战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