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看温槐依旧刚才那副正经样子,她下意识也止住了笑。有些忐忑地看着温槐,她怎么不笑啊?不还是她先开的玩笑吗?
温槐想哭。
但她是坚强的小槐树,温织夏曾说过她和老家那棵历经狂风暴雨依旧能挺直树干的槐树一样强大。这是温织夏在她刚记事时为了让她安静打针说过的话。
温槐面不改色,顺着“玩笑”继续说:“那我还要说,我打的是我妈妈的号码,但是却……”
温织夏迟钝一秒,立即反应过来:“却和我的号码一模一样。”
温槐:“所以这就说明……”
在她示意自己继续往下接的眼神看过来时,温织夏心里充满了不确定性,接下来的话是她可以说出口的吗?
“说明我……我是你妈……?”
她磕磕绊绊地接下去了,即使心里担忧这已经构成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妈妈的冒犯可她竟然还是打着磕说了。
……也许是面前这个女孩的笑容鼓励了她。
嗯?
鼓励?
温织夏看向温槐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她已经尽力掩饰了,可脑中还是不自觉冒出中午吃饭时明冉和她咬耳朵说的话——她不会有病吧。
温织夏看着温槐。
你不会是真的生病了吧?
望向温槐的目光已经下意识带上了点同情。温织夏没有意识到,但对她及其熟悉的温槐却敏锐看懂了她的眼神。
看来她妈妈从小到大都藏不住心思,小时候拿着被她发现的烤串说这是家里巨难吃巨难吃的东西,小朋友都不会吃,爸爸也很讨厌吃,那么只好妈妈肩负重任解决它。可是温槐清晰看到了妈妈的喉咙在滚动,是在咽口水。她说过遇到非常想吃的东西时人类会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件事的结局是小小的温槐戳穿了她,母女俩一起享用了烤串,当然,她只分到了一口。
可是现在……
温槐望着妈妈,知道说出的事实不会是她愿意接受的。可能还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神经病了。
她现在对温织夏来说,充其量就是个刚认识又恰好合眼缘的陌生人。
如果她再说一句以后你会和邱胜寒结婚生下我……十有八九父女俩都会被她疏远。
任谁在自己还未满十八岁被告知以后会和一个今天刚认识的陌生男生结婚生女都会反感吧?
疏远邱胜寒事小,可要是连带着也讨厌她问题可就大了。
短短一会温槐就把所有可能性都过了一遍,她表演出从一本正经破功的样子,笑:“开玩笑啦!好像确实我拨号出了差错。”
温织夏松了一口气。
差点以为自己刚交的朋友是个精神病人,她都开始幻想以后她带着作业去精神病院看望穿着病号服的温槐了。
楼梯间外,邱胜寒靠墙站着,手里拿着一本资料,微微垂头望着地面,面容沉静看不出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