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镇冲他点点头,矜贵温雅。
随后看向夏晚照,笑容温柔:“你与褚少师的私人恩怨,何故牵连我?他是你舅舅,素来拿你没办法。我却是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的。”
他说得可怜巴巴。
于内侍嘴角抽了抽,不敢多说。
夏晚照却被逗笑了,“这么苦?成,待我过年回外祖家,我替你告他一状,保管他过个‘好年’!”
她挥了挥拳头。
朱元镇也让她逗笑了。
“你不是要去母后殿中?我正好也去给母后请安,一道吧。”朱元镇侧身,彬彬有礼地让出道路来,请夏晚照先行。
夏晚照无不可地率先往前,反正每月都要往宫内来,她早已熟悉了各大主要通道。
朱元镇随即跟上,只落后她半步。
“我刚从宫外回来。”朱元镇说:“我大齐与南疆对峙多年,这回难得大胜,边军凯旋的热闹我自是要去凑的。也瞧见你那威风模样了。夏家流传多年的凯歌,名不虚传。只是那一大圈跑下来,嗓子怕是受不住了吧?我让小橙子给你备了枇杷膏,晚些时候记得带回去,温水冲泡着喝,睡前千万记得喝下,免得明早起来嗓子疼。”
是在关切,也是在回答她方才所问。
叨叨絮絮地还没说完一半,脖子忽然一低,左边身上挂了一人,吓得他头脑一片空白。
夏晚照一手搭在他右肩,这是她一贯喜欢对兄弟做的动作,一脸感动:“阿镇,老大真没白疼你,你太贴心了!”
朱元镇看了看那只手,又回头看了看人,心里气结。
明明是他大她三岁。
而且打从去年起,个头也是突飞猛进,如今比她还要高上半个头。
这丫头,怎还好意思做出这等动作来。
他垂了眸,一副非礼勿视的正派模样:“晚照……”
依旧是温温柔柔的调子,夏晚照却回过味来,颇有些无奈地放开了他:“好好好,男女授受不亲。”
“咳。”朱元镇加快脚步,走到了夏晚照的前头,背对着人。“那什么,听说前阵子你堵了通武侯府的门,打了李英,是怎么一回事?”
夏晚照跟上。“说来话长,还不是……”
于内侍落后两步,却清晰地看见,那素来少年老成的太子殿下,双耳通红。
他收回视线,不敢多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耳边继续传来少年郎和小娘子的交谈,间或还有几句少年人的幼稚言语,玩笑挖苦。
偶尔抬头所见,
是一身月牙白蟒袍的少年郎温润如玉。
一袭红衣劲装的小娘子灿若朝阳。
竟是分外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