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嗯。”
托帕本来想问安塔输给了砂金什么,看她平静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多问,想起了另外一件更要命的事,试探着问安塔:“嗯……你看过我之前借你的那本书了吗?”
安塔说:“看过。”
托帕觉得头嗡一下疼,她揉着太阳穴,问:“呃,呃,那你觉得那本书怎么样?”
安塔说:“很好。”
“很好?”托帕想起了那本书的标题——《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一见钟情》——声音忍不住提了个八度,“你觉得那本书很好?不是,安塔,你——”
安塔略微皱眉,正在等托帕解释,忽然觉察到左前方投来的目光。安塔抬起头,恰好对上砂金似笑非笑的眼眸。
砂金戴着副皮质手套,指尖轻轻掐着乘着香槟的高脚杯,微笑着对着安塔抬了抬酒杯,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安塔认出了砂金的口型。
For one night.
……
“……安塔?安塔?你在听我说话吗?”托帕看安塔正在走神,忍不住问。
“啊,抱歉。”安塔歉意地对托帕点了点头,站起身,往砂金的方向走去。
匹诺康尼的白日梦酒店装潢华贵,安塔踩着一对八厘米高的高跟,走到砂金身边。
“来一杯噼咔白葡萄酒吗,拉帝奥小姐,庆祝一下重逢?”砂金含笑着说,迅速从柜台上取下一杯透明色的饮料,递到安塔身前。
安塔看也不看那奇怪的饮料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你打算兑现我输给你的‘一夜钟情’?在这种时候。”
“不可以吗,”砂金轻笑一声,绚烂的眼眸映出了酒液折射的光,轻微闪烁了一下。他抬了抬酒杯,凑近了安塔一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柔地补充了一句,“亲爱的?”
安塔抬眼,红褐色的眸子淬着点冷淡,径直对上砂金的。
停了一会,安塔抬起手腕,轻柔地握住高脚杯,静静地抬头看向砂金。
安塔看不懂砂金。
成为“危机干预部”专员的十几年来,安塔接触过很多亡命之徒。
砂金和他们是一类人。
但大多数的亡命之徒有弱点——贪婪、怕死,甚至还有未泯的柔弱。
而砂金没有,一点也没有。摸不透他的行事风格,看不透他的目的,像是钢丝线上的舞者。
安塔讨厌和这类人打交道,更何况砂金还是他这次的任务目标。
不过……砂金好像是自家哥哥的朋友。
安塔歪了歪头,对砂金轻声说:“那我提醒你,这是第一个系统时。还剩下十一个系统时。”
砂金的笑意渐渐深了些,绚烂的眸子闪烁过一丝波澜。
安塔本来准备接过高脚杯喝光里边的透明色液体,扯了下杯子,竟然没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