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窘迫(3 / 4)

她有些不解:“既是陛下的皇爷爷所赠,为何又赏赐给我?”

思竹拉着听兰几人齐齐跪下一拜,道:“奴婢恭贺娘娘,奴婢以为,此物堪比尚方宝剑。”

但凡哪个敢冒犯,都能抽打他,无敢不服!

“这……”焉闻玉只觉它烫手无比。

思竹笑道:“陛下知道娘娘心软,这是怕娘娘被人欺了去,尚方宝剑不便给后宫女眷,火纹鞭正正合适!”

她们近身伺候的,不仅听闻了主子的过往,昨日还见着刘家人了呢。

那个真千金满心惊恐,现在才知道怕了,可内心依然愤懑不服,深深嫉恨着主子。

虽说未曾过多接触,可在深宫行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刘静花这点城府,她还以为将情绪藏得很好?

“他指不定是心里笑话我没用呢。”焉闻玉嘀咕着,把鞭子抱在胸前。

不论魏鄞修是出于何种心思,她都承他好意,这是把自保能力递到她手里来了。

虽然它可能挡不住下毒和刺杀,可在明面上,杀伤力十足。

*******

焉闻玉用过早膳,前往客院面见她的亲生爹娘。

许是近乡情怯,昨夜她满心焦急,宁愿先见冉月棠和知夏,也不想立刻与焉家叙话。

而今早,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父母。

焉淮山和徐金兰,如世间大多数农户一样,脸庞晒得黝黑,眼角细纹,饱经风霜。

他们十六岁成亲,十八岁诞女,现今三十出头,看上去比养尊处优的孟氏等人老了不少。

年轻时的焉淮山浓眉大眼,徐金兰五官清秀,从焉闻玉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与他们肖似之处,但非常少。

女儿和自己长得不相像,让本就局促的两人,更加手足无措。

焉闻玉同样有些无措,看向焉淮山的拐杖,轻声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她还以为他们不来接她,在刘家数日,自顾自想了好些缘由……

“没事没事,”焉淮山连忙摆手,道:“公公找了非常好大夫,前天重新接骨了。”

焉闻玉看到了他的双手,粗糙不堪,比大户人家的仆从更甚,她一下就红了眼眶。

他有一手好厨艺,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刘家选中,回乡镇里支起一个馄饨摊子,未尝不能把小日子过得美满。

可是谢姨娘暗中命泼皮无赖收取保护费,时不时就去找麻烦,焉家常年穷苦,难以翻身。

“娘娘,娘娘你别哭啊……”徐金兰一看她哭,跟着也哭起来。

焉闻玉抽抽小鼻子,道:“不要那样叫我,我乳名绵绵……”

“可是……”他们哪敢唤宫中娘娘的乳名?

徐金兰心中酸楚,她一直不知道静花非亲生闺女,静花脾气不好,嫌弃家贫,日常充满争吵与怨怼。

父母没本事,不能给女儿买漂亮的衣裙首饰,她怨也是应当……

徐金兰怕焉闻玉也是这个想法,锦衣玉食的娘娘,还看得上他们这上不得台面的父母么?

殊不知焉闻玉同样诸多顾忌,爹娘二字喊不出口。

魏鄞修从外入内,进门便见这双方泪眼相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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