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火堆噼里啪啦作响,周围有虫鸣和哗啦声,仔细听就知道是牲口剐蹭草叶子的声音,真如徐宁所说,那头母狍子没有离开,反而带着小狍子在营地附近扎了根,不过母狍子并没有靠近火光……
前半夜是刘大明和徐宁守着的,后半夜李福强和关磊、王虎起来守了会,待4点多钟天亮了之后,六人就全都起来了,将剩下的大饼全部吃光,留了两盒小咸菜和半盒小咸鱼,便收拾妥当起身出发了。
母狍子躲在树后观察着,瞅见他们已经离去,便拱着小狍子嘤嘤叫了两声,随即跟在了众人身后。
一路沿着斜坡往西南走去,直到晌午才停下休息,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六人都有些疲惫了,但是却没人发牢骚,毕竟都知道是来挣钱的。
他们停下的地方,左侧是一条小河,右侧是一片红松、臭冷杉等树木形成的林子。
徐宁将麻袋卸下,指着红松林说道:“咱们就去那边拉趟子。”
“诶妈呀,可算到地方了。”徐老蔫有些激动,放下东西就坐在了地上。
“别坐!咱们不在这搭帐篷,先笼火做饭,左边有小河,两人去打水,然后捡柴火啥的。”
徐老蔫紧忙起身,道:“我捡柴火去,老儿砸,你累了就歇一会,午后还得靠你发挥啊。”
“可不咋地,二宁,你歇会吧,昨晚就没咋睡觉。”刘大明说道。
随后,众人各自离去,徐宁和关磊在原地搭灶台,满山的石头有点少,不过用铁锹刨出坑道也能当做灶台,待徐老蔫回来后,徐宁就拎着56半和刘大明在周围转了转。
“有猪踪……这块是猪磨身体的地方,咱们晚间要搁这睡觉,可得加点小心。”
徐宁摇头:“不搁这睡,午后进林子,瞅着棒槌了之后才能确定在哪搭帐篷。”
沿着兽道走了200多米,瞅见不少猪踪和鹿踪,甚至有棵树被扒了皮,这棵光溜溜的树是被黑瞎子扒了皮,瞅了眼树皮,徐宁估摸到应该没超过半个月,这说明附近极有可能存在黑瞎子!
回去后,徐宁将这事说了,徐老蔫说:“怕啥呀,黑瞎子要敢过来,咱就削它呗!”
“还是得加小心,别看咱们有两颗56半和三颗老撅把子,真要睡熟了被黑瞎子袭击,谁都反应不过来了,昨个那傻狍子扑你,你反应过来了么?”
徐老蔫摆手:“诶呀,说那事干啥……那你说咋整?”
“别掉以轻心就行,主要目的是抬棒槌,赶紧吃饭吧。吃完再去打壶水,咱们还有多少东西?”“就剩六根茄子和五根黄瓜,还有几个洋柿子,剩下的菜全都吃没了。”
徐宁说:“这么吃可不行,从下顿开始得控制量了,一顿吃个七分饱就行了,不能吃顶饱。咱们不知道能在林子里多长时间,有备无患吧。”
“二宁,要不然我和强子去摘点野菜?不也能将就对付一口么。”
“行,那咱们午后进林子,瞅见野菜就摘点吧,够吃就行,不用整太多。”
饭罢,王虎和关磊将饭盒、大锅、马勺等东西全都放在小河旁边刷了,等他们回来后,徐宁瞅了眼手表,说道:“现在就往林子里走,进林子之后别瞎说话。”
“知道哇!快走啊?”徐老蔫催促道。
徐宁点头说:“爸,你手里拿着的是56半,进林子不用一直盯着地面,瞅着点周围有没有动静。”
“妥,你就瞧好吧!”
“姐夫,你可别说这话,咱还是稳当点比较好。”
徐老蔫瞥了眼刘大明,“你懂啥,这叫信心十足!”
六人背着行囊徒步下山,穿过山沟就进到了红松林,这片林子的地形比较平缓,没有陡坡和断崖,满地都是绿草和野菜。
自从进了红松林,五人的目光就看向了徐宁,他指着左右两边说:“咱们间隔两米左右,用索拨棍往前扒拉着走,现在刚进林子,你们先适应适应。”
随即,众人右手索拨棍,彼此间隔了两米多,一边扒拉一边往前走。
一开始他们都是兴致勃勃,可走了将近两个点啥都没瞅着,便有些精神萎靡、灰心丧气了,可是他们谨记徐宁的话,没有瞎说话。
徐老蔫只觉着抓心挠肝,他进山是来挣钱的,然而在山里奔波两天多,连棒槌的毛都没瞅着,怎么可能不着急?
徐宁抬头扫视着周围环境,此处是个背风向阳的好地方,地形非常平整,树木稀松不够紧密,有风吹过、蚊虫小咬也比较少……
他张嘴招呼道:“爸!老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