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王虎和关磊送到了东二屋,坐在炕沿由关磊蹲下给他脱鞋和袜子,徐龙站在旁边闻着味,道:“这都赶上腌了三年的酸菜缸了,这味直呛鼻子!”
王虎笑道:“哈哈哈,大哥,你蹲下凑近闻闻。”
“快拉倒吧,我怕呛死!”
徐宁强睁着眼皮,说:“你小前儿拉裤兜子,是谁给你洗的裤子?你还嫌弃我呢……”
“你滚犊子!咋这么招人膈应呢。”徐龙翻着白眼道。
李福强掐着烟道:“咋回事?大龙,小前儿为啥拉裤兜子啊?”
徐龙回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道:“那时候吃两碗剩下的苞米茬子,然后去河套洗澡,回家的路上就感觉不对劲,我寻思是正常放屁就没理会,哪成想直接窜出来了。”
“诶我艹!哈哈哈……”
众人咧嘴笑的时候,孙连旭端着搪瓷盆进屋,闻着味没吭声,只说:“宁哥,赶紧泡泡脚吧,我爸给你们找衣裳和鞋去了。”
孙莲芳悄默声走进屋,瞅见徐宁咧嘴笑道:“哥,瞅瞅这是啥?你先垫巴垫巴,喝点罐头水可甜了。”
她将手里的罐头举起来说罢,就将罐头瓶拧开了,找了个羹匙蒯着果肉和水,刚要递到徐宁嘴边,关磊就接了过来:“我来,你脚脖子好点了?”
孙莲芳呲牙道:“好多啦,我妈给贴了副膏药,过两天就能好啦!”
关磊瞅着孙莲芳的笑脸,心里相当满意,虽然这娘们平常爱管点闲事,但其性格却很是洒脱豪爽,人品自是没啥毛病,且待人热情。
徐宁泡着脚丫子,关磊端着罐头瓶用羹匙喂了两口甜水,徐宁艰难咽下摇头:“吃不下,先给被褥捂上,待会我钻被窝里发发汗。”
孙连旭闻言脱鞋窜上炕,他捂被的时候,孙继业抱着衣裳进了屋,瞅见众人都站在地上,说道:“大龙,你们先过去吃口饭,等他俩洗完脚换身衣裳再过去,我搁这等会。”
徐龙说:“等会一块过去,我现在还不咋饿呢。”
孙继业将衣裳放在炕沿,道:“快拉倒吧,你晚间就吃两口饭,这都将近八点了,少垫巴一口,要不然容易被饿醒。”这两套衣裳都是林场发的小猴,就是薄袄,秋衣秋裤是孙连旭的,也是新买的没穿过,但他和徐宁相比矮了半头,倒是和李福强班对班,所以李福强穿着正合适,徐宁穿起来有点裤腿有点短。
徐宁摆手说:“你们过去吃吧,我是吃不下去。”
李福强接话道:“那我搁这陪我兄弟……”
“拉倒吧,你赶紧擦擦脚,换完衣裳就过去再垫巴点,我一人睡觉更清净。”
“……”
徐宁擦脚的时候,关磊先将孙莲芳推出了屋,王虎和孙连旭也追了过去,而李福强换好衣裳之后,就和孙继业、徐龙去了东屋。
东屋放着炕桌,此刻杨玉生和孙继善坐在炕头唠着闲嗑,待他们进门后,孙继善就紧忙招呼李福强,让其坐在了杨玉生旁边,徐龙、关磊等人依次入座。
他们将炕桌挤的满满当当,孙莲芳将两瓶茅台放在桌上,说道:“三叔,让我大爷陪你少喝点解解乏。”
“诶,莲芳懂事!大侄女给递的酒不能不喝啊,继善?咱几个匀匀。”
“得嘞!强子喝不了吧?”
孙莲芳嘿嘿一笑,将背后的手伸出来,掐着两瓶橘子汽水放在李福强面前,“早有准备,让我强哥喝这个。”
“好,哈哈!这玩应解渴。”
解啥渴啊,越喝越渴,不过李福强是在表达高兴。
一桌人动起了筷子,这菜是芳母和三婶晌午就预备好的,哪成想中途出事啊,所以晚间再热一下就端上桌了。
孙继伟和孙连胜、孙连军陪着刘柱和王野等猎人队的人,圆桌上的菜码和东屋是一样的,孙继伟对他们唠了两句知心嗑,然后就拿着酒杯来到了东屋。
他端着酒杯和杨玉生碰了下,简单唠了两句客套话,便抿了一小口,说道:“起初我瞅强子面相觉着挺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