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荷给他们整完茶水,端上来瓜子啥的就去外屋地,帮着高大娘做饭做菜了。
而许炮、许鹤和常大年则在屋里与徐宁唠嗑,许炮接着在当院问的话头,徐宁就将搁万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没有啥好隐瞒的,只实话实说了。
许炮闻言有些惊奇,他没想到徐宁能纵穿公腰岭子,去到岭下万业,不止碰着个人,还整回来一张大皮。
“大皮扒了?”
“扒了,脑袋尾巴和爪子都挺完整。”
“恩,这玩应不好碰,你去那地方应该是个窝,往后只要守住,每年都能整着。”
徐宁笑说:“就怕守不住,那地方距离万业就五十多里地。”
“那就是看命了,你命要是好,这份财就是你的,你命不好,啥玩应都捞不着。”
常大年点头:“这话一点不差,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拼的就是谁命硬命好。”
许鹤抽着烟,问道:“二宁,那你能整着参不?”
“他哪会整那玩应啊。”许炮摆手道:“你别有点啥任务就往家里送,你自个不能耐么。”
“爸,你看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许炮冷笑:“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我啊?”
徐宁瞅着许鹤,笑问:“鹤哥,你要参嘎哈呀?药厂有任务啊。”
“有一部分是任务需要,我还有点别的心思,平常药厂都是搁供销社和药店收,但那不是属于过了几手么,价格自然便宜不到哪去。你要是能整着参,药厂直接收购,肯定比你买给供销社药店强啊,咋地不得多卖几百块钱呐。”
平常药厂有任务也轮不到许鹤,他搁药厂是管理运输队的,任务一般都交给采购部和销售部。而许鹤打的心思应该是想搞到一手货源,然后送礼啥的用……
“啊,那我要是整着咋联系你啊?”
许炮皱眉道:“二宁,你真能整着啊?”
“我整不着,不是还有朋友么,我从中挣个差价呗。”
许鹤笑说:“那行!待会我给你写个号码,到时候你直接去电话就妥啦。”
“得嘞。诶,鹤哥,你药厂里头有没有双棒啷鹿胎?”“双棒啷鹿胎?应该有吧,你嫂子的三姐搁药库呢,等回去我给你问问,你要这玩应啊?”
“嗯呐,我妈家有个亲戚使,听说这玩应有劲。”
许鹤点头:“那行,要是找着我给你来个电话。”
“成!”
常大年翘腿坐着,先喝口茶水,待放下茶杯瞅着许鹤,问道:“鹤啊,药厂收不收熊胆皮子啥的?”
“常叔,药厂肯定收熊胆,但皮子应该不收。而熊胆这玩应价格透明,药厂给的价和咱庆安供销社药店差不了多少,如果能整着铜胆,那药厂给的价应该比供销社药店高点,约莫能高出二三百块钱吧。”
“啊。”常大年点点头。
他这些年搁山里整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却没有着急卖,一是家里钱够用,二是攒着给常小宝娶媳妇的。至于东西都放在哪里,连常娟都不清楚……
此刻,许炮抬头眯眼盯着许鹤,心情明显不佳。
原本他是想和徐宁尽快唠一唠上山打围的事,毕竟他得有俩半月没出门,每次听到徐宁、常大年等人说搁山里整着啥玩应,许炮的心里就直痒痒。
他刚将话头点起来,却被许鹤三言两语给浇灭了,所以他越瞅许鹤越不顺眼。
“你出去帮你妈忙活忙活。”
“啊?啊,那行…常叔,二宁你们唠嗷。”
徐宁呲牙道:“恩,鹤哥。”
待许鹤起身去了外屋地,许炮回头扫了眼门帘子,转过头嘀咕:“哪都有他,可招人烦了。”
“哈哈,大爷,我鹤哥咋惹着你啦。”
许炮板着脸,“我瞅他就来气,昨个刚回来就这顿吹牛比,说省城咋好咋好,再特么咋好能有家好啊?没有我这狗窝,能有他这犊子玩应啊?”
常大年抬手拦着,“诶呀,你快拉倒吧,这点事至于么。鹤也是寻思让你俩去享享福,你自个钻牛眼子,赖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