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二年五月,齐殇王刘石的儿子都乡侯刘畅到京城来祭吊汉章帝,窦太后频繁地召见他。”
“窦宪怕刘畅分去自己在内宫的权势,便派刺客在皇宫禁卫军中暗杀了刘畅,并归罪于刘畅的弟弟利侯刘刚。”
“于是朝廷派侍御史和青州刺史一同审讯刘刚等人。”
“尚书韩棱认为,凶手就在京城,不应舍近求远。”
张居正:窦太后大怒,严厉地责备韩棱,但韩棱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侍御史何敞向太尉宋由奏请,想参与审案。宋由便答应了何敞的请求。
司徒、司空二府听说何敞要去参与审案,都派主管官员随同前往。
最终查清了案情,窦宪的所作所为大白于天下。
窦太后大怒,将窦宪禁闭在内宫。
窦宪害怕被杀,就请求去攻打北匈奴,以赎死罪。
章和二年十月,窦宪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征调北军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兵和黎阳营、雍营、边疆十二郡的骑兵,以及羌人、胡人部队,准备出塞征战,讨伐北匈奴。
永元元年,窦宪出征讨伐北匈奴前,朝臣们纷纷上书劝阻,他们认为,北匈奴并未侵犯边境,汉军却要无缘无故地劳师远行,费国家资产只为了求取万里以外的功勋,这样做对国家没有好处。
奏章接二连三,却都被搁置下来。
见此情形,太尉宋由感到恐惧,不敢再在奏章上署名,朝臣们也渐渐停止劝谏。
只有司徒袁安、司空任隗仍在坚持,甚至脱去官帽在朝堂力争,先后上书约达十次。
众人都感觉到他们会有危险,但袁、任二人却神情镇定,举止如常。
侍御史鲁恭上书说,汉章帝去世不久,就要为了远征北匈奴而在全国征兵,扰乱百姓生活。
现在刚要出征,物资就出现匮乏,官员们为了筹钱,互相逼迫,人民也困苦到了极点。
朝臣和百姓都认为不可出征北匈奴,只为了窦宪一个人,就要付出上万人的生命,让百姓受苦受难,实在是于国不利。
尚书韩棱、骑都尉朱晖、京兆人议郎乐恢,也都上书劝谏,但窦太后固执不听。
窦太后下诏为窦笃、窦景兴建宅第,役使百姓。
侍御史何敞上书阻止,说如今北匈奴没有叛逆之罪,汉军出师无名。
现在正是春耕时节,大规模征发兵役,百姓一定会心怀不满。
而窦笃、窦景是皇亲国戚,本应成为百官表率,却在朝廷不安定、百姓愁苦、国家财政空虚之时,为他们大修宅第,很不合适。
应当暂且停工,专心考虑北方边疆的战事,体恤人民的困难。奏章呈上后,窦太后不予理睬。
窦宪曾派他的门生带信去见尚书仆射郅寿,有私事请托,郅寿不仅没有接受请托,反而立即将送信的人送到诏狱。
他还屡次上书,弹劾窦宪骄横无理,引用王莽篡位一事来告诫朝廷。
又趁着上朝的机会,就讨伐北匈奴和大肆兴建宅第之事抨击窦宪等人,厉声正色,言辞激烈。
窦宪大怒,反诬郅寿私买公田,诽谤朝廷。
经过审讯后,郅寿被判处斩刑。
何敞上书为郅寿求情,说他的职责就是纠正大臣的错误,如果他面对错误而沉默不语,则罪该处死。
如今郅寿为了社稷平安,提出正确主张,却被人诽谤。
朝廷不应治罪于他,否则就会被后人讥笑。
奏章呈上,郅寿被改判为流放合浦。还没有动身,郅寿就自杀了。
六月,窦宪、征西将军耿秉从朔方鸡鹿塞出发,南匈奴单于从满夷谷出发,度辽将军邓鸿从稒阳塞出发,三路大军在涿邪山会师。
窦宪分别派遣副校尉阎盘、司马耿夔、耿谭率领南匈奴一万余精锐骑兵,同北匈奴单于在稽洛山会战,大败北匈奴军,北匈奴单于逃走。
汉军将北匈奴各部落追到了私渠比鞮海,共斩杀匈奴一万三千人,还活捉了很多匈奴人,俘获了各种牲畜百万余头。
八十一个匈奴部落、二十余万匈奴人投降汉朝。窦宪、耿秉出塞三千余里,登上燕然山,命令中护军班固刻石立碑,记录汉朝的国威和恩德。
“窦宪又派军司马吴汜、梁讽带上金帛财物送给北匈奴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