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知舟稍微扬了扬眉毛,“你上次信了?”
江稚语塞,脸却烫起来,以至于她都没敢抬眼去看池知舟。
“我都没信,我就觉得你脑子坏掉了。”
池知舟轻飘飘地“嗯”了一声,“是吗?”
“是啊。”江稚继续说,“像是分手把你脑子也分走了。”
这句话说出口,江稚一顿。总觉得怪怪的,好像这“分手”两个字像是重复落下的刀子,讲多了,迟早有一天会把所有关系斩断。
池知舟安静了很久,久到江稚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他黑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显得很柔软,五官线条既清晰又内敛。只是眼神深了几分,深得能看见倒影,看得见玄关处的迎门灯,看得见江稚的影子。
江稚莫名心慌,刚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池知舟先一步开口。
“让奶糖选吧。”
江稚不想回答。
于是池知舟又很轻地问了一声:“好吗?”
江稚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池知舟说稍等一会,绕进屋子里不知道干嘛去了,中间江稚想过自己要不要趁机带着奶糖开溜,随即想到自己和这个人的体力差距,只能泄气地站在原地等。
等人折回来,他正色问:“奶糖选谁都不生气?”
江稚低头揉了揉奶糖的脑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池知舟却认真地又问了一遍:“如果奶糖选了我呢?你会难受吗?”
江稚抿了抿嘴,“会有点。”
池知舟:“那怎么办?”
江稚:“没想好。”
池知舟看了她几秒,才说:“好。”
两个人分别走向客厅两端,江稚站在门前,忽然觉得有些难受。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像陌生人一样,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空间里。
“江稚。”对面的人喊她。
她望过去,对上池知舟的目光。他似乎有话要将,但也只是喉结滚动了一下,没再讲什么。
奶糖坐在两人中间,一会把脑袋歪向爸爸,一会又转头去看看妈妈,无论视线转向哪一边,小狗都很开心,毛绒绒的尾巴在地毯上扫来扫去,唰唰作响。
“宝宝。”江稚先声开口,一人一狗同步看向她。
她瞪了凑热闹的池知舟一眼,继续温声呼唤,“奶糖宝宝,来妈妈这里?”
小狗站起身,刚抬起爪子,在它身后的池知舟也低声唤:“奶糖。”
奶糖耳朵朝妈妈支棱一下,又往爸爸那边翘起一点。
江稚有点紧张。
谁知奶糖鼻子动了动,突然转头欢快地朝着池知舟跑了过去。小狗一颠一颠的,像个蹦跳的毛球。
奶糖亲昵地蹭了蹭池知舟的裤脚,然后伸出舌头热情地舔他的手心。
江稚站在原地,难受地盯着那边,注意到哪里不对劲。
奶糖舔舐的时候,池知舟手心里似乎有什么红红的东西,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
江稚眯起眼,“你手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