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之神通,当真是不可思议。”传阅过后,这些星君们,便已经知晓了敖丙这手段的原理——那是以杯光为镜,映照诸位星君们心头的星空。
而这些星君们,作为星君,他们的心念变化,自然也会在星辰之上有所显化——当他们被魔念侵染时,他们的心念变化,就会反过来,和星辰本身的运转,有所冲突。
这种冲突,极其的细微,细微到就算是太乙,都看不出来。
但这魔念的源头,在于南海,在于南海那混乱的星辰——当这些星君们被魔念影响时,自然便会不自觉的,去参照南海那混乱的星辰之序。
而他们所参照的星辰之序,和这先天灵宝所映照的星辰之序,一旦有所不同,那就彼此碰撞——于是,这明澈的杯光,便显化出浑浊的姿态。
他们所参照的星辰之序和先天灵宝所映照的星辰之序,彼此之间的差距越大,那碰撞,就越明显,这杯光,自然也就越发的明澈。
这样的手段,说难也不算难,可纵观天地,大罗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便唯有敖丙一人而已。
大罗之下,也唯有他这位掌青龙之象,能‘俯瞰’星辰之全局的天君,方才能将星辰的全局,映照至先天灵宝当中化作杯光,使得那些星君们,能借全局,照见自己的一隅。
同样的,有此杯光相照,那纵然是他们在南海当中,一无所得——可借助这杯光所见到的,那零星之全局,就已经足以让那些星君们,有所参悟了。
若是在这杯光之外,他们还能在南海当中有所得的话,那就更是惊喜……
“能统摄星辰,俯瞰诸星之全局——纵然无关那东极之天柱,这青龙之象的发展,必定有成就道果的潜力。”
“而在青龙之外,是那朱禽之象,还是那白兽之象,以及那玄水之象,也都和青龙等同比肩。”
“这便又是四条能通往大罗的道路。”
“以天规为根本。”
“再见于东西南北四方天柱。”
“又有这东西南北四方之天象。”
“这已然是足足九颗道果了!”
“这便是前所未有,有圣人出的大世么?”
这一刻,那些有化身落于星河当中的大罗们,神色都已经是近乎恍惚。
九颗能够瓜熟蒂落的道果,九条通往大罗的道路啊!
自开天辟地以来,大罗,何曾有过如此轻易的时候?
纵然是龙凤的时代,纵然是在巫妖的时代,纵然是在更加古老的,时空都还不曾稳定的时代,那大罗之道果,都是需要无数的人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是要无数的人,燃烧一切去拼,甚至于,会将那些已经摘取了道果的大罗,都牵连到一起来拼杀的!
而就算是如此,那些试图摘取道果的人,以及那些被这道果之争牵连进来的大罗们,都无法确定,那拼杀过后,最终燃尽的余粹,能够蕴养出那最为终极的道果。
更不要提,在巫妖过后,天地本源一点一点消耗殆尽的时代了……
可现在呢?
这一场天地大变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天规之道果,便已经有了雏形,即将瓜熟蒂落。
天规道果之外,又有四方四象之道果,几乎是‘注定’能够显现……
这样的大世……
思绪之间,越是思索,那些大罗们,便越发的心潮澎湃——澎湃的心绪之下,他们各自的脑海之间,诸多的念头,也碰撞得更加的剧烈。
无数的念头碰撞之间,他们便隐隐约约的,似乎要抓住这一场天地大变的脉络一般。
“敢问天君,我等踏进南海过后,当如何行事?”鬼宿之主学着敖丙一般,以自身在星辰体系当中的权柄,凝练出一个玉杯,在向南的清池当中,舀出一杯清光,下一刻,他的心神,便已经是落入这清光当中,随着清光当中所映照出来的星辰变化而变化。
鬼宿,本来就是朱雀星象之下的星宿之一,是南方星宿当中,最为靠近朱雀星象的星宿之一——如此,他虽然不是大罗,但却已经和那些大罗一般,意识到了这对应东极青龙的南方之象的存在。
而作为星宿,他自然也有着更进一步的野望。
所以,在其他的星君们还在犹豫,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借助这清光的映照,开始参悟那星辰运转之下,属于整个体系的玄妙了。
不只是鬼宿如此——其他的星宿们,也都是纷纷有此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