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之叹了口气,点点头:“我这个弟弟一向宅心仁厚,重视骨肉亲情。这样也好,如此父皇便知道选恒儿才是最佳。”
母后对她一向狠心,幸好她也没有所期望。况且有母后把关,恒儿的身体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
“恒儿是个好孩子,日后若有什么错处,还望你看在你我情分上多担待。”她倚在榻上,看着桌上已经凝成蜡泪的红烛,温声说。
“殿下…”
赵平之压下喉头涌动的血腥气,继续道:“你我虽受父皇赐婚,但并未拜堂。本宫死后,毋需守丧,可再续娶。只望将军不要忘记,宇文家与姜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婚途中发病,她也始料未及。赵平之知道自己娘胎里中过寒毒,但这寒毒理应早已被清。究竟为何会再毒发?
可惜赵平之已经没有时间去查证。
她还有很多未竟的事情,许多要交代的话,没有时间伤春悲秋。
“先太子逝后,郑贵妃一直将这笔帐算在中宫;梅妃一党赵华嫱嫁了剑南节度使,虽远在他乡,代王赵简却未出京。本宫一死,朝局势必动荡,届时恒儿便只能依仗将军了。”赵平之放低姿态道。
“微臣定为太子殿下万死不辞!”宇文炽将她半抱在怀里,一向稳重的人手在颤抖,赵平之鲜少见到对方这样外放的情绪,她知宇文炽是君子,得了这样的承诺,稍稍放心。
到底抬头看向将她环抱的人:“最后一事,出于本宫私心。”
宇文炽与女子平静的目光对视。
“本宫有一故人。”
“他少年孤苦,葬于邙山,”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回忆的往事,一向威仪的公主脸上虚虚拢了些笑容。
连带着宇文炽都被勾起了久远的记忆。
他曾于邙山听见公主对依依不舍的少年道:“姬澄,本宫不在之时,望华台的林木,毋许乱砍。”
那被唤姬澄的人则神色怏怏,见到他,更是充满防备、眼带敌意。
如同一条恶犬。
公主并不在意,只是笑着说:“等我回来。”
她的笑意清浅,又好像真的期待他们的重逢。
令宇文炽松了一口气的是,河西回京后,他再没见到那个名叫姬澄的少年,甚至隐隐听说,对方已经死了。公主仿佛也将邙山的过往全部遗忘,从未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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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啊,性情执拗,本宫恐他成为孤魂野鬼,执念不散,难渡忘川。故本宫身故之后,还请将军每年谷雨时节,代本宫前去邙山祭拜。”
宇文炽扶着公主的手愣了愣,要起身去传医正,语带哀伤道:“殿下何必悲观,现下既醒了,定能找到法子…”
“来不及了。”
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赵平之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断断续续道:“本宫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