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踩过人行道上的全息广告的碎片，流金正坐在跨江大桥的护栏外，指尖戳着桥墩缝隙里滋生的发光苔藓，那些荧光绿的孢子随着夜风飘向江面货轮的探照灯。
"想好赌注了吗？"弈把冰镇草莓牛奶贴在流金后颈，冰得她差点栽进江里。
流金回头一看发现是弈的银发少女形态。
流金晃着双腿，吸管戳破包装时溅出的奶渍在袖口："我好奇他们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她的目光望向了疾控中心的方向，"望墨说灵魂缺失才会痛苦，但我在河边遇到的那个人——"
"他的灵魂应该很完整"流金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可他在哭，我不明白我问他他也不说一个两个都这样。"
江风掀起弈衣服的下摆。他忽然说："要体会这种痛苦吗？"
"不要"流金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我想弄明白。"
弈的指尖在护栏上无规律地敲着：“你看到别人痛苦也会感到悲伤吗？”
“不会”流金摇头
"缺少同理心会让你失去很多乐趣。"弈着江门上倒映着的霓虹光影。
“真麻烦”流金将瓶子投进垃圾桶说，“不想了，我们去玩吧。”
流金把棉花糖捏成八爪鱼造型，粘在旋转木马的独角兽头顶。
"两位要试试情侣挑战吗？"兔耳机器捧着广告牌凑近，"在鬼屋坚持十分钟可获赠特殊奖励..."
话音未落，流金已经拽着弈刷过卡后冲进血色帷幕。腐朽的木质走廊在她脚下发出吱呀哀鸣。
"第三代恐惧诱导装置。"弈敲了敲突然抽搐的僵尸NPC，"通过皮下芯片释放恐惧信号，比老式跳吓装置高明...你在做什么？"
流金正把NPC的假肠子系成蝴蝶结："我在爱美。"
“不错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弈竟然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警报器突然炸响。五十个狂暴化NPC从暗门涌出，流金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弈站在一边拍照没有动的意思。
十分钟后，流金找到那个兔耳机器说：“奖励”
“哦呀呀恭喜你们获得情侣酒店特价券，这边已经发送到您的账户啦~”
流金“哦”了一声转头问弈：“情侣酒店好玩吗？”
“你觉得做_爱好玩，那么它就好玩了。”弈说
“有点腻，谈恋爱好玩吗？有人说好玩我也想试试。”流金看着弈。
“哈？”弈仔细看了流金一眼，“我觉得你不适合玩这个。”
“不是说赌注吗？就这个陪我玩。”
弈又一次体会到了无语，流金缺少感情就是谈也体会不到乐趣。他叹了口气说：“那来玩呗，反正我也闲得没事。”
某家烧烤店
悬浮烤架上的牛肉正在被烤得滋滋作响，流金盯着肉块的油渍："这就是你说的约会必吃？"
"看那个。"弈的叉子指向邻座情侣，一个男孩正把牛排喂到另一个男孩嘴边嘴边，"人类管这叫亲密互动。"
流金若有所思地举起滋滋作响的肉块，递给弈："就这样？"
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流金：“这可不一样，亲密互动可是需要点情感基础的。”
流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情感基础？”她还是有好多东西不明白。流金望了眼隔壁桌的情侣他们已经在搂搂抱抱了。
她就一直这么盯着试图看出点什么，对面桌那个高大的男生瞪了流金一眼说：“看什么看？！”
“看你们如何恋爱”流金直愣愣地说。
“不是，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