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言语间,眉梢微挑:
“造弓的匠人也是黔中有数的名家,更兼使上了异术手段,不然没个三年五载,哪能轻易做出这样一副好弓。”
......
稍后。
翠闲庄正门外。
二十几日前,那面被沈言亲手掷出一名天王帮弟子,从而撞破的大门,如今早已被修补妥当。
而随着一棕一黑,两匹被拴在门前石桩上的劣马不停地用马蹄踏地,发出阵阵令人焦躁的撞击声——
如今的阎王帮二当家,陈不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帮主身后背负着那狰狞至极的大弓。
这位陈二当家当即咽了咽唾沫:
自家帮主收拾妖鬼,什么时候用过兵刃啊?
这次前往小庙村,也没听说那鬼地方,冒出来的怪物有多凶残。
怎么这位凶名昭著的“沈阎王”,竟然要背一把如此夸张的大弓去?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我还不知道的凶险?
陈不怂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其人内心深处,更是叫苦不迭到了极点。
“怎么,身体不适?”
沈言看了自己这位,立身在这赤日炎炎下,却又浑身发抖的手下一眼。
“老大,我没事!”
眼见事到临头,陈不怂猛地咬了咬牙——这种时候敢说不去,“沈阎王”非扒了他陈某人的皮不可。
“咱们就骑这两匹马,您看如何?”
其人谨慎小心地开口。
“你会骑马?”
沈言若有所思地问道。
“会,会一点?”
“那,说说你都知道什么。”
“啊?”
陈不怂一时愕然。
只不过,心中虽是不明所以,却并不妨碍这位思路活泛的阎王帮二当家,当机立断地反应过来:
“骑马这种事,也无非就是讲究个身体放松,缰绳收紧......”
作为在黔中行省一地,少有的既会驾船、也会骑马之人,陈不怂反复说了几句心得。
其人偷眼观瞧之下——少年似是在用心记忆。
一个莫名大胆的念头,迅速在陈不怂的脑海中盘旋而起:
莫非,这位神通广大的“沈阎王”,其实不会骑马?
可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注视下。
沈言双眉一轩:
“就这样?”
说着,其人自顾自地解开缰绳,翻身跃上马背,少年于轻笑声里扬鞭拍马:
“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