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不由得哑然。
随即,看了自家老师一眼后,少年不动声色地拱拱手:
“这位好汉,不知道这入城费,是个什么说法?
“实不相瞒,在下陪老师游历黔中,走遍大小城镇,也没见有哪一处,单是进城便要收钱的......”
“咱沧浪县,就是这个规矩!”
腰佩短刀的男人上下打量了几眼,许是见这对师生的衣着寒酸,其人面露一丝轻蔑:
“有钱掏钱,没钱的赶紧滚蛋,莫惹恼了你家大爷,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本县县衙难道不管?”
“衙门?”
拦在城门前勒索路人的中年汉子白眼翻起:
“衙门算个球啊!这沧浪县西城,还不都是我‘天王帮’说了算!
“你们这两个穷酸,到底有钱没钱?”
“有钱,有钱。”
骑在老驴背上的王夫子笑呵呵答应一声。
随即,其人从随身腰间小袋中,抓了一把铜钱出来:
“还望阁下能行个方便。”
......
稍后。
沧浪县城中。
街边一家招待往来客商的茶水铺子内。
沈言陪王夫子在桌案旁落座。
随即便有茶摊上的伙计,也就是所谓的“茶博士”,眼疾手快地摆上来两个陶碗。
继而。
其人拎着热气腾腾的大铜壶,一边沏从南诏行省流传过来普洱茶,一边打量了几眼,然后便忍不住轻笑一声:
“两位客官瞧着面生,不是咱沧浪县本地的人吧?”
“不错。”
沈言轻点下头。
“听口音,小哥您是北边一二百里那边来的?”
“然也。”少年略显惊讶,龙场县还真就在沧浪县以北,二百里左右的样子,“未曾想你还真听得出来。”
“见的人多了,也就能听出来一点。”
“哎。”
王夫子顺势搭话:
“这位小兄弟,那你能不能猜到,我是哪里的人?”
“老先生的口音,像是江浙一带。”茶博士想了一想,“不过在咱黔中住的很久了吧?”
“好耳力!”
王夫子顿生感慨:
“确是待了十几年。”
说着,他又从随身
钱袋中取出一小块碎银:
“这银子你且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