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少女便看见环抱她的臂膀变得无力,背后的温暖逐渐消失,以及……熟悉身影的淡化。
空隙出现,一只触手钻入其中狠狠咬在了少女身上。
“哼……”
金色的鲜血流出,血肉在被触手吞噬,然而这次少女却只是闷哼着没有哭出声。
泪水混杂着金色的血液流下,她抓住李德垂下的手掌,只是喃喃自语道:“神吗?可我不是啊……”
……
阿特利亚,宗座宫。
这是教皇的居所,阳光透过金色的穹顶洒下,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庄重而神圣。
前厅内,身着纯白神官袍,头戴纯黑法冠的男人静静站立在一幅巨大的油画前。
油画上麦浪翻涌,脸庞模糊不清的神明在风车下为祂的第一位信者沐礼。
没有超凡的伟力,亦无天使的礼花,神与人的第一次相见就是这么朴素无华。
然而在这之后,小小的教会便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了半个大陆。直到他们遇见大陆西北方的亚特罗尔帝国,那个坚固的、恶臭的、充满腐朽气息的庞大帝国。
教皇在油画前驻足,默默低头祈祷起来。
然而一反常态的是,以往不吝回应的神明此刻却毫无动静。
那种与神同行的感觉正在消散,内心的安稳感也随之崩塌。
若是寻常的神职遇见这一幕,恐怕会惊恐万分,若是情绪不稳定些的,直接失控也不是不可能。
“让艾德文过来。”
教皇心中同样震惊,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站在前厅轻道一声,无人回应,但是不一会儿便有人影从门外浮现。
那人身着蓝白相间的长袍,手持一本羊皮书,瘦高的身影加上鼻梁上的眼镜,让人觉得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跑。
“冕下。”
艾德文对教皇低头致意,他并非黎明报鸟途径的超凡者,然而教会中产生的动荡他已有所耳闻。
神明不再回应祂的信众,这件事一但处理不好,后果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
教皇低头看着台阶之下的艾德文,作为智性廷的枢机主教,他不仅探究常世的智慧,也肩负着收容异常物的职责。
原本他们应当承接第三条超凡途径的降临,然而这一切都被北方的亚特罗尔帝国打乱了。
教皇收回思绪,虽然智性廷没能发挥他们本来的作用,但是他们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智性廷,这是整个大陆唯一可以与亚特罗尔皇家科学院相提并论的科研机构。
他沉吟将手没入权杖,然后中取出一个小瓶。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蠕动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