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定神想了想,一边点头赞许二人高风亮节,一边以手托下巴,沉思道:“郭图恐怕不仅仅是到咱们军营里耀武扬威吧。”
“是的,他还带人搜了咱们不少营帐。”王平经此提醒,忽然想到:“似乎在找谁?”
“果然!”云襄抬起头仰望着威严直挺的松树,幽然道:“这下才想到探营,搜寻元图的下落。”
“什么?”辛毗有些吃惊,“他对元图的死有所怀疑了?”
“多半也只是猜疑吧。”云襄漫步走到松树边上,用手抚摸苍老嶙峋的树皮,“不过,纵然他在聪明,也想不到元图早已经被文仕秘密护送,跟咱们走了不同的路回朱虚县。”
辛毗边听边颔首道:“这一切还要多亏公子料事如神,事先在弘农城就让文仕带着元图他们,走了另外一条路先行回朱虚县。”
“也不知道文仕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是否已经出了颍川地界。”云襄想到这里,眉宇间猝然闪过一抹担忧之色,心中隐隐有一阵莫名的作祟感,悄然而生,他不禁暗暗皱下眉头,为司马言此番第一次单独行动捏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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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之间,庭内众人纷纷陷入沉默,张飞拧着眉头暗忍冲动,王平憋着担心未曾开口,亭子里的管宁、辛毗双双犯了难,戏志才舔茶送水也不发言,唯独荀彧一副面色坦然的样子,缓步走到云襄身边,问道:“公子,我们荀家在颍川也有些势力人脉,不如我让管家捎封信给族里兄长叔伯,请他们代为照顾?”
云襄微微叹息一声后摇头道:“这倒不用。如此反而容易引人注意,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们会不会遇上山贼乱党,而是途经兖州泰山等地,能否顺利避过别人的耳目。”
“泰山?”荀彧眸色稍有偏动,目光凝视在云襄脸颊上。
“虽然说文仕性子有时候急切了,但对付一般毛贼草寇不再话下,身边又有老管相助,加上元图的智谋顺利通过颍川应该没问题,不过接下来的泰山郡我听说哪里的多个守城县令都与袁家交好,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泰山郡。”戏志才放下茶壶,起身向荀彧提问道:“文若,你心里早有人选和法子为何还不告诉公子。”
“文若,你有办法?”云襄有些惊讶,忙回过身来追问道。
“说起泰山郡,在下确实有些法子可助文仕他们顺利瞒过各城守将。”荀彧淡然一笑道:“我与才之有位故友林乾乃泰山人士,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常年居住在泰山上,我即可修书一封托快马送去,请他下山相助。”
“可他又不认识文仕,文仕也不认识他啊!”张飞突然插话道。
辛毗一面点头一面赞同道:“翼德这回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只怕他们双方俱不认识,事情就难办了。”
云襄想了想低眉瞄了一眼怀中之物,脑门顿亮道:“无妨,只要有此信物文仕必会相信林乾乃我们所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