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的就是抛开现有的小麦晒干后直接磨面的做法,而是先将小麦谷粒长时间泡在水中,等到小麦吸足了水分在沥干研磨,充分吸收了水分的麸皮会伸展开,这样在粗磨时第一遍筛网过筛就能去除掉绝大部分的麸皮。
他们的干磨做法通常筛上两遍就可以收工拿去做面包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精磨小麦粉。
而苏娜的湿磨两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每过一次筛网都要用更小更标准的铁磨在磨一次继续筛粉去除大颗粒,一直到五磨五筛达到这个时代筛网工艺的极限后才算罢休。
在现代则是会反复筛选上7-8次,根据规制的不同划分面粉的品级。
筛上五次也已经能够达到麸皮和麦粒粉达到现代全麦面包的基础形象,麦麸粉成了添加一定颗粒感风味的调剂品,而不是造成剌嗓子面包过硬磨牙的罪魁祸首。
当然这样做费时又费力,但反正又不是她亲手去磨面,她只是个软弱无力的资本家贵族只负责罪恶的享受就行了。谁能说人力自动化就不算自动化呢~
第二轮菜品又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素食是法夫尼尔黑月蘑,这种野蘑菇是黑月森林的特产之一,个头通常有成年女人的拳头大小。
用胡椒和迷迭香作为配料,辅以蒸汽压榨出的菜籽油和食盐炒制,肉质肥美紧实多汁,不是肉口感却胜似肉。
然后就是荤菜烤鸡和主菜香精煎鱼..不对是香煎鳕鱼。
先用菜籽油将鳕鱼排炸熟,然后在用炸鱼的油煸炒洋葱,迷迪香与食盐,最后在加入葡萄酒搅拌形成酱汁,添加到鳕鱼排上。
在加上佐餐的各式酒类以及糕点水果,就是苏娜招待他们的晚宴所有餐品了。
她满意的端着酒杯看着台下大快朵颐的众人,直到现在彻底接过了管家权后,她才真正有了能决定自己吃什么的权利。
至于为什么必须有话语权以后才行,在这个主要靠人力的时代关于吃这方面非常费时费力费钱,基本上食材都来自于自耕地,改动食谱就是改动整个庄园的后勤体系。
改变这些就意味着你在家庭里的地位就不再是一个随意哄逗的小孩子了,父母已经将你当做可以撑起家庭的顶梁柱,和现代父亲给儿子递烟是一样的道理,是整个家庭围绕的中心改变。
这次宴会堪称开创了罗里曼贵族宴会的先河,晚宴中几乎没有人发言说话,更没有载歌载舞的喧闹,只有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以及悠扬的音乐之声。
如果把音乐去掉,在给周围加上点幕布烛光把气氛拉满,高低能演一出鸿门宴出来。
尼普顿并没有被美食迷了头脑,而是很快就发现了他一直忽略的问题,用餐刀在公共盐盘上刮了一点盐放入嘴,惊讶出声:“不对啊,为什么这盐里没有苦味?”
苏娜暗道一声:“就等你这句话!”
这个时代物资匮乏对贵族而言是个伪命题,各种苏娜听过没听过,见过没见过的材料香料他们都敢拿来做调味料,比种花家在调味上的玩法花样海了去了。
种花家调味讲究层次之分,这里则是只有一个字‘乱’。
他们之所以食物做的越来越怪,调味也越来越克苏鲁,归根结底还是作为百味之首的盐的味道有问题。
因为他们处理不掉盐中的苦味,这个时代的盐不仅苦,吃多了是真的会死人的。为了压制这个苦味只能想方设法用各种味道去中和,形成了菜式上所谓‘调味丰富’的特有饮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