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八贞,八贞伙计头,你这是怎么了?<!---->
短短一月未见,何至于如此落魄。”<!---->
“我,我遭了难了。”张八贞本来还想要攀附着张贵说‘我们’,可是火辣辣的脸皮却让他不敢再使小伎俩,哭丧着道:<!---->
“咱们前些日子不是在‘望北庄’,跟双湖容家勾搭生意吗。<!---->
结果正月里望北庄被劫了,带人带财带物来了个卷包会。<!---->
容家找不到劫匪,就勾连着族中‘肃事房’的家伙,一次一次的审我。<!---->
刚开始还只是问话,前次已经动了手。<!---->
还说了好些个狠话,说我要是再不讲实话,就要牵连家里了。<!---->
可是我讲的就是实话,真是冤枉死了!”<!---->
平阳张家的‘肃事房’,就等于张贵上一世部委中位虽不算最高,职权却能通天的‘鲫鱼尾巴’。<!---->
乃是张家子弟最畏惧的地方。<!---->
所以被逼到精神崩溃的张八贞,才会在知道自己曾经的同侪张贵飞黄腾达后,装疯卖傻跑来瞎搅合。<!---->
就算希望渺茫,却还是想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把水搅浑。<!---->
张贵猜出他的心思,面无表情的道:<!---->
“八贞伙计头,双湖容家虽然是皇商豪门,但也不至于毫无道理便能让咱们平阳张家,委屈族中子弟。<!---->
既然反反复复审你,必然是有原因的。”<!---->
话音落地,一群人匆匆赶来。<!---->
其中最显眼的是个身量惊人,周身肌肉扎实,拳头足有砂锅大小。<!---->
双手带着暗金色指虎,脸色铁青的彪形大汉。<!---->
跟一个身体消瘦,穿着的阴阳鱼袍挂在身上。<!---->
神情暗沉,嘴角起着一串火疖子的道士。<!---->
那瘦道士目光阴森的瞪着张八贞慢声说道:<!---->
“当然是有原因才审他。<!---->
我们一众人大年三十跟着安山、安丘两位大柜,去四阳郡拜访世交。<!---->
结果留下的上百护庄,二柜、三柜连同诸多伙计,过万的青壮仆从一个没剩,全都不见了踪影。<!---->
而你们平阳张家这位张八贞伙计头,按着规矩也是要在望北庄过年的。<!---->
结果他却说自己回家守岁,直到正月十一都没去过庄子一趟。<!---->
这还不该细细审审吗。<!---->
他要不是平阳张家的子弟,有这样的嫌疑,早就已经用了大刑。<!---->
他却还觉得冤枉,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