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诚合上手中的记录本,反手递还给记录员,眼睛注视着孙全喜淡淡的问道。
“这个事情并不是我亲身经历的,是后来我妻子闲来无事时跟我讲的,那会儿其实义顺已经乱了,很多人都提前跑了,当时义顺分站的负责人……”
“停,这些你都说过,我们记录本上有,不用再重复了,你就告诉我,你妻子跟你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讲的详细不就行了。”
李言诚可没时间听他讲那些过往,白老那边随时都有可能叫他,他必须要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我印象中她跟我讲的时候挺详细的,但……”孙全喜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
“但我真的想不起来那些细节了,我只记得她说她是当时的记录员。”
“讲过就好!”李言诚点点头,转身看向了老许。
“处长,那我现在就开始?”
“行,开始吧,速战速决,你那边不是还有事儿呢么。”
“好嘞”
一边说着,李言诚的右手已经搭到了孙全喜被铐在桌子上的右手手腕处,同时左手也伸进了裤子口袋,准备掏针包。
孙全喜有些诧异的低头看着那只给自己把脉的手,他着实是想不明白,这是要干吗?
看了眼后,当他刚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针包。
然后就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上手打开针包,从里边抽出了四根明晃晃的长针。
“这……这是……您这是要干什么?”老孙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颤音。
“帮你回忆你忘记了的那些事情,放心,这个没什么其他感觉的。”
在孙全喜充满了恐惧的目光中,一旁的苏孝同过来帮忙扶住了他的脑袋,防着他乱动扎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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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言诚正用特殊审讯法帮孙全喜回忆二十年前的一件事儿时,三处的侦查科长张传祥带着他的人,急匆匆的赶到了位于阳朝殡仪馆的法医解剖室。
“老万,什么情况?你刚才在电话里说查不出来死因是怎么回事儿?”
刚一走进法医室,张科长就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
三处每年都要对各部委的一些重要岗位进行巡查,元旦刚过完,就展开了今年的例行工作。
巡查工作前两天才刚安排下去,二处那边就给他们传来了一个消息,有人在港岛黑市交易了一份关于国内部分三线工作的部署资料。
二处在港岛的人费尽心思才搞到了其中一小部分,这部分内容只涉及到了位于川省的两家厂子。
乍一看好像没什么,这些厂子就在那里,不管是厂内职工还是驻地百姓都了解情况,可仔细分析后港岛小组的人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流传在港岛黑市的这份资料中的内容实在是太详尽了,根本就不是从表面上能看出来的东西。
这还只是他们看到的两家厂的资料,还有不少他们根本就没有搞到,谁知道那里边还有什么内容。
于是,港岛小组赶忙将这个消息传回给了国内。
这么详尽的资料,肯定是故意泄露的。
二处在接到这个消息后,按照工作分工就转给了三处。
三处马上就借着例行审查的机会展开了调查。
三线建设是个多部门多省市联动的工程,专门有一个负责各部门各地协调工作的常务办公室。
看到那份内容详尽的资料后,三处当然第一时间就将目光落在了这家协调性质的办公室,因为只有这里才有可能得到关于这项工程的全部资料。
其他各部门各地都只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摊事情。
可就在三处的人刚进驻到这家专门负责统筹管理的办公室,早上办公室的常务副主任才给下属开完会,要求积极配合审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