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可是皇室的颜面!因此不论真假,不论看到的人是怎么想,景王府和裕王府之间都要保持一定的亲密互动,这样符合兄友弟恭的亲兄弟人设。
所以即便是像海瑞这么捣蛋的臣子,在面对如此大是大非的时候,他也得和光同尘。
要不然他还做个屁的官呀?
徐璠尴尬的坐下之后,他也忽然想起了老爹徐阶的教诲。
徐阶要他多多向张居正或高拱这些裕王府亲近之臣来往,所以徐璠在这一刻也是挺上道的。
徐璠犹豫了一下,对着张居正和高拱等人说道:“家父时常说起几位贤兄们的功绩,让璠好生羡慕。以后我们都在京师同朝为官,还请太岳和肃卿兄,逸甫兄,刚峰兄多多教诲。”
张居正听着徐璠这样的表白,他并不意外,因为他除了了解他的老师徐阶之外,对这位老师儿子,也是很了解的,明白徐璠就是一个容易妥协,容易认怂的性格。
这样的人,若是把他放在幕后的位置上,说不定他还能做出点好的成绩,可若是把这种人放在关键的办事位置上,事情简单还好办,事情复杂了,可就是要出乱子的。
而高拱和陈以勤,以及海瑞等人对徐璠的了解也仅止于他是徐阶的儿子,其他的也就没有多少的了解了。
所以他们对徐璠的示好问好之言,也没有太多的心理变化,只是很客气的回应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热情。
张居正看到这种情况,自然也不让场面冷落了,毕竟这可是他老师的儿子,在外面的时候,多多少少他都要照看一二了。
要不然以后传出去说张居正不念师徒恩情,对老师的儿子冷眼旁观,这可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时代有些话也是可以像刀子一样杀人的。
所以,不管张居正看得上还是看不上徐璠这号人,他都必须维护一二。
张居正主动的找了话题道:“云岩,你现在也是工部侍郎了,主管着陛下新宫扩建的工程,可有什么心得?”
徐璠听到张居正的话,他也立刻来精神了,“陛下新宫事关重大,我上任以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现在还在派人去云贵地区征调大木。等这些大木到了京师,才能正式启动陛下新宫的工程。”
张居正道:“从云贵征调大木可不容易吧?那边的土司和方外的缅贼,可都一直在闹事情,朝廷虽然还能压制住他们,可是想要再分出民力和徭役伐出大木,估计也很不容易吧。”
徐璠道:“是啊,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清楚那边的事情,就按照以往工部的流程去给那边下了帖子,要他们协助工部做好大木的采伐工作。可是到了现在云贵那边都没回信,我也很着急。”
张居正呵呵道:“既然南木不行,何不考虑北木呢?”
徐璠一听北木这话,他也顿时愣住了。如果用北木的话,岂不是又和严世蕃一样,要犯欺君之罪吗?
要知道北边可是没有金丝楠木生长的,最常见的大木也是东北那边的松木。
可是松木这种玩意能当嘉靖新宫的主木吗?
这要是用北木,岂不是要出大事?
徐璠道:“北木质地一般,难堪大用,而且北木远在辽东之地,不管是砍伐还是运输,都难从辽东之地弄回京师的。南木虽然远在云贵两广之地,但只要能把这些巨木推到山间河流里面,就可以想法子将其沿着运河北上。”
“所以这两相比较下来,还是南木比较靠谱一些。”
但是张居正说这些话可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原因的。
他现在是顺天巡抚兼任京师特区长官,负责整个大顺天府地区的整体规划和行政管理,所以有时候他在朱载坖那边要聊的问题就多集中于北方的事情。
所以朱载坖也跟他闲聊了很多他原来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张居正道:“据古书记载北方之木虽不似南木名贵,但这并不代表北木就一般的。我听闻在辽东以北之地,有一种叫做铁桦树的神秘大木,这种大木的硬度可以直追钢铁,而且此木还有自然香味的散发,甚似香草兰。若是云岩兄能找到此木作为陛下新宫的主料用木,肯定也能得到陛下的嘉奖。”
徐璠一听这话也来精神了,“当真有如此坚硬的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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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