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直接用手把油条掰成两节,酥脆的油条瞬间断开,露出里面蓬松的内里。
油条内部中空,白色的面团被炸的起了蜂窝眼,并且一股麦香味和面粉香味混合着的油香味从断开的地方直冲众人鼻尖。
「这面粉也不一般吧?」
秦淮打量了一番后,小臂回屈,直接将其送进嘴里。
「软脆香甜,可以啊,刀子。」
「别管什麽软脆香甜了,快吃快吃,我可不想待会儿又被淋成落汤鸡。」
查小刀嘴里鼓鼓囊囊的嚼着油条,拍了拍手,动作麻利的开始收拾边上的锅碗瓢盆丶案板土灶。
很快,秦淮也吃完早饭,从背囊里翻出一身黑袍。
「我脚程快,先行一步错开时间,进富春集等你们。」
「好,一切小心。」
——
「入场费十两纹银,藏头露面者二十两纹银,有钱交钱,没钱滚蛋,莫坏了富春集的规矩!」
日头临近正午,巨大的血字龟壳下不知何时支起了一个雨棚,看门的守卫围坐在里面的大木桌旁,正兴致高昂的划拳吃酒。
「老大,这都中午了,没几个人进集,要不您回去歇着?这儿我们看着就是。」
一尖嘴猴腮的泼皮给高大肥壮的守卫头头满上好酒,话语间满是谄媚。
「那可不行,上头有令,说这几日正是三江法会的要紧处,得严加看守,防止闹出什麽乱子。哥哥我作为门卒首领,怎能擅离职守?」
肥壮大汉痛快饮下碗中美酒,血目斜了泼皮一眼:「最近安分些,去赌坊亏了钱直说便是,别想着拐弯抹角从那些人身上捞钱。若惹到来历不明的强人,丢了烂命事小,坏了集主谋划.哼哼~」
听着大汉隐含威胁的警告,泼皮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下意识地将身子一缩,手中酒坛险些不稳。
哗啦啦!
大汉放下酒碗,从腰间拿出一把碎银,甩到木桌上,任由手下小弟争抢。
「兀那汉子,纹银二十两,到此处交钱!」
秦淮停下步子,左右看了一圈,着实没找到哪里有写要交这入门费的告示。
「这二十两便是三江法会的入场券?」
秦淮拿腔降调,声音嘶哑,仿如恶枭。
「你若是只进不出,自然便是二十两,可若是进进出出,那可就远远不止了。」
肥壮汉子眯起双眼,五指不自觉的握紧手中大刀。
「富春集倒是做的好买卖!」
秦淮故作姿态,冷哼一声,二十两的银锭从黑袍中甩出,在半空拉出一道银灰色的流影,直轰向肥壮大汉。
铛!
刀鞘磕飞银锭,大汉拔出刀来,强自压下震颤发麻的胳膊,向秦淮怒吼道:「你这贼泼竟敢在此地放肆!」
「拿一群本事稀松的废物来看门,这三江法会该不是糊弄人的吧?」
秦淮瞥了棚子一眼,没心思跟这群小喽罗多费口舌,撂下句嘲讽后就身形闪动,消失在了原地。
「老大,我们不去追?」
「要找死你去,先通禀上头再说。」
肥壮大汉左手强握住还在发颤的右臂,咬了咬牙:「就说他是【天人】境的武者,隐患极大,定要防备!」
循着山路石阶层层而上,等到秦淮真正进入这「鬼市」的时候便发现这三江法会已经虹吸来了不少人。
富春集专门在山头侧方开辟出了一个有花园丶假山丶溪流丶亭台层层嵌套的巨大院落出来,在互相掩映的花草之间摆上了百十张条桉。
院子里,有那相熟的江洋大盗在三三两两的窃窃私语,不知道又在酝酿着什麽打家劫舍的杀人勾当;有人抓着免费的美酒畅饮,生怕喝得慢了被别人占去便宜;有人则趁着人多临时摆起了地摊,满身市侩活脱脱像个奸商.